“薑澤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馮素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問道。
柳睿目光有些斑駁,他拍了拍馮素的手道:“江匪人太多況且來勢洶洶,怕是不好對付,夫人繼續留在這兒也是危險,還是做竹筏先上岸吧。”
“什麼竹筏?”馮素皺眉看他,心裡更加擔心了,焦慮也多了一分。
柳睿看向思行道:“你們世子不是說情況不好時讓夫人坐竹筏上岸的麼,現在便是情況不好的時候,未免殃及夫人,還是坐竹筏先上岸比較好。”
思行看了看那條通道,暫時還沒有人過來,船尾的刀劍聲清楚的傳過來,他也無法確保是否安全,便隻好對馮素道:“夫人先上竹筏吧,待世子將事情處理好,夫人再回來。”
馮素順著他的方向看見了拴在船沿上的竹筏,她目光動了動,迅速搖了搖頭:“薑澤還沒回來呢,再說岸上怎麼就安全了,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不至於一遇見危險就棄相公於不顧的地步。”
“素兒,現在不是講情義的時候,這次最少也有十艘小船的江匪,就憑我們船上的這些人是對付不了的。”
馮素看向柳睿不解道:“為何你這麼確定對付不了?”
柳睿眼神一冷,轉頭看向不再平靜的水麵道:“我不敢確定,但你留在船上絕對危險,這個我確定。”
“那又怎麼樣?我的相公還在船上。”馮素看著柳睿的目光深了深,她不知道這次的事跟他有沒有關係,但她確實感覺到這個柳睿與之前她認識那個柳睿不大相同了。
薑澤說的沒錯,她深呼了口氣,不再看柳睿。
思行已經將竹筏放了下去,隻等馮素上竹筏,馮素卻搖了搖頭道:“我相信薑澤,也不想逃走。”
思行看了眼還是無人的通道,默默站著順從了馮素的話。
而這時的船尾已經是屍橫遍地,血水隨著船隻的傾斜聚集在一起,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味。
薑澤手上拎著唯一活著的一個江匪,將他壓在地上厲聲問道:“主子是誰?!說了就放了你。”
那江匪咬著牙,呼呼的喘著粗氣,臉色黑紅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薑澤嗤笑一聲,抬腳踩在那人胸口,一用力那人便臉色鐵青,隨後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般,五官扭曲在一起,目光忿恨的盯著薑澤。
“不說?!那好,看看你有多忠心。”薑澤反盯著他,又從一邊扯過一塊布塞進他嘴裡防止他自儘。
“萬劍帶下去審問彆讓他死了。”薑澤說完,又抬腳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腳。
萬劍領命,帶了人將那人抬起來往船艙底部的暗房去。
馮素在船頭翹首以盼的盯著通道,直到一人影出現在透光處,高大挺拔的身影讓她心裡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通通都化為了煙霧。
她揚唇,繞過柳睿小跑過去,薑澤身上還帶著血腥味,她撲進那個帶著寒氣的懷抱裡,用力抱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他道:“你沒事吧?”
薑澤在她溫暖的頸窩裡吸了口氣,拍拍她纖瘦的肩膀柔聲道:“沒事,那些個雜碎,能傷到你相公麼?”
“一身血腥味。”馮素聳了聳鼻子,安心後又開始日常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