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滄城拿起來細看,頓時一驚:“什麼叫,田莊地契儘歸柳氏?!”
“田莊倒不是大事,但地契,說的可是我們腳下踩著的這片地!難不成要張家的子孫都搬出去,將這宅子留給一個妾室?!屋內祠堂該當如何?!”張老爺子臉色
鐵青的說。
張滄城也是被驚到了,倒不是這些東西驚到了他,而是張老太爺的心,既然寫了這份遺囑,那必然是要想到死後柳氏必將被張家人所逼,這般心思,難不成他是想逼著柳氏尋死陪葬?!
“這遺囑有誰知道?”張滄城問道。
張老爺子目光一沉:“原是沒人知道,但張家人那群
狼心狗肺的東西過來,便要讀這遺囑,誰能想到遺囑上是這般寫的,還未讀,便被我拿了回來,不願讀遺囑,他們便不願走,我也不知這柳氏是什麼時候看了這遺囑,看完之後便懸梁自儘了。”
“這麼說,柳氏之死,實則是我祖父…”張滄城不敢置信的看著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臉上無光,卻不能說自己父親壞話,便隻能
道:“總歸,這件事說出去也是丟我們張家的臉,若是現在去讀了遺囑,那恐怕就該傳我們逼死了柳氏那種話了。”
“騎虎難下!”張滄城坐在凳子上,直歎氣:“其實沒有什麼柳氏亡魂,柳氏進張家前的戲班裡的親妹妹,世子已經抓住了那女子,那女子一口咬定她姐姐是被我們逼死的,所以才裝鬼嚇人。”
“如今,最好是實話實說了,柳氏後繼並非無人,這女子才是這宅子的主人。”張滄城站起來往外走。
張老爺子頓時怒道:“混賬!這宅子是我們的祖宅,難不成真的給一個妾室!”
“祖父遺囑是這般寫的,就算九泉之下被張家的列祖列宗怪罪,也是祖父的罪責,我們不過是遵循遺囑罷了!”張滄城冷聲道。
張老爺子撐著書桌,罵道:“就算遺囑這般寫,我們難道就背祖忘德!什麼都不管了不成?!”
“自然不能不管,但我已經決定,舉家遷去京城,祠堂在京城重修,這邊,便任由祖父糟踐吧。”張滄城拿著遺囑,邁步出門。
張老爺子這時候卻沒有話,看著兒子走出去,也無力摔坐在桌前。
馮素在門外等了許久,總算見到張滄城出來,但看他臉色似乎並不太好。
張滄城出來之後,突然向薑澤拱手拜禮道:“勞煩世子,叫那女子前來我家與我一同見張家耆老。”
“好。”薑澤愣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明日在祠堂,宣讀祖父遺囑,之後,我想著舉家遷去京城。”張滄城說道。
馮素吃了一驚:“可你們的祠堂在這兒,難道…”
“隻得重修。”張滄城苦笑了一下,又對薑澤道:“勞煩世子了。”
隨後他歎息離去,馮素和薑澤走在後麵,半天,馮素才咂嘴道:“這張滄城奇奇怪怪的。”
“他手上拿著應該是張家老太爺死前寫下的東西,這些家事我們就不要管了,今晚同那女子說了,叫她明日
中午去祠堂便可。”薑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