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垂下頭,就著馮素喝過的茶盞喝了一口道:“我當時也是忙昏了頭了,後來想想也不對。”
“當真是你叫他遞的消息?”黃冰言又問了一句。
薑澤歎了口氣道:“那柳睿本身是有心娶素兒的,但我下手快,這才將素兒搶了過來,素兒對他並無感情,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嫁給我了,母親不必擔心這些,當初在陽城還是柳睿救了素兒的命呢!”
說到這兒,薑澤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後轉身要走:“兒子先回去了,下朝回來還沒去看看潯兒呢。”
走了一半,薑澤又停下道:“父親的腿疾犯了,我叫人拿了藥過來,母親每晚睡前用藥水給父親泡泡便能減少些疼痛。”
“好了,我知道了。”黃冰言抿唇看著他。
薑澤點了點頭,轉身往儀祥院走,但不自覺的滿腦子都是柳睿和馮素,他絲毫不懷疑馮素,但他介意這兩人單獨相處,他就是不願意讓馮素同柳睿多說話,哪怕隻是正常的說話。
薑澤聳了聳鼻子,歎了口氣,走進院門。
馮素先他一步回來,便已經將薑潯抱在了手裡,薑潯喝了奶,此時精神頭真好,馮素將他放在軟塌上,讓他自己練習著爬著玩兒。
“今日下朝這麼早?”馮素手裡拿著件給薑潯做的小衣服,是個單褂,想著夏日來的時候給他穿的,她也不大會做,一針一線都是香茗一步步教的。
“沒去上朝,從軍營回來的。”薑澤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走進去將榻上自己拽著穗子玩兒的薑潯抱起來。
“吃早飯了沒?”馮素又問,似乎絲毫感受不到薑澤的情緒。
薑澤沒答,隻抱著薑潯在屋子哄著。
“香茗,去端了早膳過來給世子吃。”馮素垂著眸子,半晌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了。
香茗總覺得這屋子裡氣氛古怪,應了一聲,匆匆下去,又將準備進去的清語拉住:“我看世子和夫人又要吵架了。”
“吵什麼?之前吵架都是為了將三房那匹豺狼引出來,現在還吵什麼?”
“這要問你啊,你是陪著夫人去。”香茗看著清語。
清語恍然大悟,一拍手低聲道:“世子肯定是為了夫人私下見柳大人的事生氣了!”
香茗皺眉道:“這柳大人算是幫了咱們夫人啊,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說實話不該生氣,但柳大人一直喜歡咱們夫人,世子不願意兩人見麵也是正常的。”
“心眼真小…”香茗吐槽一句,便去廚房忙活給薑澤的早飯了。
屋裡,馮素說了兩句話也不見薑澤理會,便有些惱了,她站起來,從薑澤手上接過孩子道:“既然惱了我,那孩子也彆抱了。”
薑澤僵了僵,垂頭喪氣的去軟塌上坐著:“我不是惱你。”
這次輪到馮素不理了,她將薑潯抱到腿上,拿著那件小衣服給他比劃。
“這衣服是不是有些大了?”薑澤沒話找話的說。
馮素瞪了他一眼:“小孩子長得快,本就要做大些的。”
“是,娘子說的對。”
“少跟我貧嘴,你若心有不滿,便去外頭撒火去,彆再家裡作弄人。”
薑澤抿唇歎息道:“我就是不喜柳睿,你下次彆去找他了。”
“我找他還不是為了你!”馮素氣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他那心思,我看一眼就知道,當初他還在陽城救了你,按理說我是該感激他的,但他就像我那二房三房叔叔嬸嬸一樣,想要官爵的心就擺在明麵上,我怎麼能看著他接近你。”薑澤悶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