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愣了一下,繼而非常違心的點頭了。
“你快吃飯吧,今天也夠累了,吃完飯,洗漱一下,帶著兩個孩子睡覺去。”馮素趕他。
薑澤垂眸輕笑,慢慢往飯桌前走。
馮素怕吵到孩子,便拿著圖紙,叫清語香茗道旁邊空著的廂房裡的乾活,順帶還叫了院子會做針線活的丫鬟們。
馮素拿著圖紙到:“用三層紗布跌在一起,再用布條做兩個勾在耳朵上的環扣便可以了,都是十分簡單的,今晚我們趕些功,能多做些就多做些。”
“是!”
丫鬟們幾人一團,圍著一塊紗布,燭火在旁邊點著,剪刀和縫製的聲音不斷,加上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馮素竟然感覺心裡格外的平靜。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輕輕開門出去,屋外簷下,雨水彙聚成珠低落下來,她伸手接住,抬頭看著霧沉沉
的天空,突然意識到,或許上天給她一次重活的機會,便是讓她做這些事的,她如今力所能及,也心甘情願。
將近一夜的燭火,到快天亮時才熄滅,馮素生了個懶腰,輕聲道:“都去休息吧。”
丫鬟們這才起身道:“是。”
香茗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一大堆特製的麵紗道:“夫人,這些真的有用麼?”
馮素肯定的點點頭:“肯定是有用的。”
“這些明日讓薑澤帶過去給那些駐守在女媧廟的士兵們,還有禦醫,其餘的我送到陸府去。”
“夫人要去陸夫人那兒?”清語問道。
馮素長長的呼了口氣說道:“我打算,跟陸文賓一起去淮城。”
“什麼?!”兩人同時驚呼,有同時捂住嘴巴。
“放心,不會有事的,戴好這個就行了。”馮素拍了拍桌前堆放著的麵紗口罩。
“夫人,這真的可以麼…”香茗臉色難看。
“一定可以的。”馮素說著站起身,打開了屋裡的窗戶。
屋外下了一夜的雨,如今雨停了,帶來一股清新的泥土的芬芳。
馮素決定了的事便不大會反悔,次日將大部分麵紗口罩分配好之後,她便帶著剩下的口罩,坐馬車去了陸府。
或許是因為陸文賓明日要出發去淮城的原因,陸府裡的氣氛格外壓抑,仆人都低著頭,見了馮素,便是行了禮,再尋了江芸蘭出來。
江芸蘭的眼睛還有些腫,一看就是在家裡哭了的。
馮素上前道:“給你帶了些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啊?”江芸蘭有氣無力的看了她一眼,又在一邊唉聲歎氣的坐下來了。
“你不會一直這幅樣子吧,陸文賓日日這樣看著你,心都要堵了。”馮素打趣道。
“我怎麼能笑的出來。”江芸蘭皺著眉頭。
馮素從清語手裡拿過帶過來的大盒子說道:“我說
完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江芸蘭不解的看著她。
馮素將盒子打開,再從裡麵拿了個口罩出來遞給江芸蘭:“你看,我昨夜裡連夜叫人做的,趕製了不少,雖然不大好看,但對瘟症絕對有效。”
“戴上這個,就不會得病了?”江芸蘭半信半疑道。
“嗯。”馮素肯定的點點頭。
“怎麼可能。”江芸蘭將口罩放在一邊。
“昨日薑澤回來跟我說了一些事,我想明白了,這次的瘟疫沒有那麼嚴重,至少他的傳染性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