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那日,院子外麵那條道上的梅花紅豔豔的綻放了一豎排,馮素親自給香茗梳了頭,看著鏡子裡柔和的臉,她心裡一酸笑道:“這些年,光是你給我梳頭發了,今日我一梳,才知道,要梳好,這麼難啊!”
“夫人…”香茗本就忍著哭的,這下子便徹底忍不住了,回過身抱著馮素哭。
“這是做什麼…”清語擦了擦眼角:“大喜的日子,哭了可不好。”
“是啊,新娘子不能哭,怪我,多說話了,沒事以後都在京城,近的很,你要是受委屈,一定要過來跟我說,看我不打他。”馮素摸著她的頭發,將人扶起來,好好擦乾了眼淚,然後取來紅蓋頭。
“這蓋上了雖是彆人家的娘子了,但永遠是我馮素的親人,要記得我說的話。”馮素摸了摸香茗的臉,揚出一抹笑意,將蓋頭給她蓋上。
“新娘子出門啦!”門外喜娘立刻喊起來。
鞭炮響成一片,馮素沒有那麼囂張讓人從正門出去,但侯府的側門卻專為香茗打開了,馮素站在廊前,看著人被胡豺接過去,不由傷感起來。
“日後還是可以日日相見的。”薑澤安慰道。
“奴婢香茗,拜彆夫人。”走出幾步遠的香茗,突然回頭,對著馮素跪下,磕了一個頭。
香茗出嫁後兩個月,正好到了年關,馮素年前叫人給薑潯和薑曜定做了新年的衣裳,這時候便送過來了。
屋外下了大雪,鵝毛般的,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
“今年能過一個團圓年了。”馮素坐在窗前,將窗戶開了個小縫,讓外麵的冷風透了些進來。
“娘!大雪!”薑潯拉著薑曜,身上散落的都是雪花。
馮素見了,頓時笑噴:“去哪兒玩兒了?!”
“素兒,出來玩兒啊。”薑澤突然從窗戶縫裡往裡鑽。
馮素嚇了一跳:“你乾什麼!”
“爹堆了個大雪人!”薑潯用手劃拉著大小。
馮素被他逗笑便穿了厚鬥篷跟著兩個孩子出去,外麵的雪花從她眼前落下來,卻並沒有太冷。
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完整的雪花晶片在她手上,她正想說話,不遠處卻咋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球,啪嗒一下從她的頭上落下來。
馮素手裡的雪花也化了,她瞪著眼睛看著雪球來源,咬了咬牙:“薑澤!想玩兒是不是!打雪仗我可是一絕!”
說著馮素蹲下身,揉了個大的,追著薑澤過去,身後薑潯薑曜咯咯笑著,跟著她直拍手。
薑澤沒跑兩步便被她壓了下來,大雪球絲毫不留情的砸在他身上,薑潯薑曜則扒拉這下雪塊都往薑澤身上扔。
“彆彆彆!我可是你們親爹!”薑澤坐也坐不起來,硬生生被灌了一脖子雪。
“哈哈哈…”馮素開懷大笑起來。
“鬨什麼呢,這麼開心?”院子門口傳來黃冰言的聲音,薑武跟在後麵,背著手一臉嚴肅。
“祖父~”薑潯軟軟的叫一聲,薑曜跟著往那邊跑。
薑武頓時揚著嘴笑了,道:“來來!祖父抱抱。”
馮素笑著站起來,順手將薑澤拉起來,誰知薑澤突然用力,直接給她拉進了雪堆裡,摔了一身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