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來的猝不及防。
誰也沒能想到，蝙蝠俠會突然倒在瞭望塔的日常會議裡。克拉克幾乎在同一時間衝到了他的身邊，將蝙蝠俠高大的身軀抱在了懷裡。他飛速扯下蝙蝠俠黑色的麵罩，兩下就撕碎了他身上的蝙蝠衣，用最快的速度將他的摯友送進了氪星的療養倉。
在克拉克拿著蝙蝠俠的健康報告，開始腦補多個反派聯手的陰謀並忍不住去砸阿卡姆的大門之前，布魯斯終於醒了過來。
他環視一周，將視線定格在氪星人胸口標誌性的S上：“克拉克？”
克拉克瞬間飄到他麵前，焦急道：“B，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沒有任何問題。”蝙蝠俠似乎是笑了一下，這馬上又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和喘息，他看著克拉克寫滿“你騙人”的眼睛，無比坦然的，慢慢的說道“我隻是老了……克拉克，蝙蝠俠隻是一個普通人。”
克拉克愣在原地。
布魯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開始和戴安娜交談，他看起來十分疲倦，勉強將瞭望塔的事情交代完畢就再次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強製性的休眠。
布魯斯的狀況比克拉克想象的還要糟糕，他的身軀遍布舊傷暗疾（克拉克記得他甚至連脊椎都斷過兩次），歲月在蝙蝠俠的身軀上留下了格外明顯的痕跡，克拉克知道，他的體力和精神都在飛速的衰退，即使有著氪星醫療技術的支持，也早就難以支撐哥譚的夜巡。
他泡在營養液中連續睡了幾天，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克拉克發現他的細胞活力在慢慢的消失，就像所有走到生命儘頭的生物一樣。而克拉克對此無能為力，畢竟氪星的醫療技術再發達也無法將人類的壽命延長。
布魯斯再也沒有醒轉過來。他的身體依舊泡在療養倉中，胸口的起伏微不可察，科技和魔法在他身上都失去了作用。
瑪莎沉眠於堪薩斯的農場，小醜在阿卡姆閉上雙眼，盧瑟和路易斯早已老去，蝙蝠俠也即將擁抱死亡。
“你要做好準備，超人。”戴安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我們都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臨。”
克拉克有些悲傷
的扯了扯嘴角：“謝謝你，戴安娜，我知道……我隻是——好吧，我是說，布魯斯從來都表現的那麼強大，仿佛無所不能，我幾乎忘記了這一點。”他苦笑一聲“拉奧啊，誰還能記得，他隻是個普通人。”
他轉過身，視線落在療養倉中蝙蝠俠赤/裸的身軀上，這具軀體曾經高大健美，麵容英俊迷人，連續蟬聯世界最性感男人的稱號十幾年，如今卻衰敗不堪，發絲花白，肌肉失去彈性光澤，就像每個邁入老年的普通男人一樣——甚至更差，畢竟普通人身上絕對沒有這些縱橫交錯的傷疤。
他閉著眼，眼尾舒展開幾道細紋，克拉克還記得他年輕時鋼藍色的眼眸和薔薇花一樣的嘴唇，他當年總是懷疑布魯斯在不做蝙蝠俠的時候偷偷塗唇膏來著，畢竟蝙蝠俠的唇色總是略顯蒼白，跟布魯西寶貝兒比起來差距就像山一樣大。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或者下意識的不去想，蝙蝠俠也會衰老，死亡。
“……卡爾？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