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少女管家投來的視線,大小姐手指蜷了蜷,嬌蠻道:“反正不能睡!”
她耳朵紅了紅,補充道:“我、等會有話要和你說。”
丟下這句話,轉身走向高台。
蘇雪徑直上樓,準備去處理金夫人派下來的任務。
一道小巧靈敏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從樓梯扶手跳著滑下來,卻不想,身體不協調地一歪,就要從十幾米的樓梯上滾下去。
四腳蹬空,它嚇得大叫了一聲,害怕地閉上眼。
後頸的皮被捏住,四隻小爪爪落在了結實的地方,神經上蔓延驚恐不安與驟起的懸空感都化作安穩。
耳朵動了動,一聲淡淡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小心點。”
蘇雪抱著這隻雪白的貓兒,手指輕撫過它的頭頂,蓬鬆乍起的毛漸漸平緩。
“格蕾雅!我的小祖宗,你慢點!”
二樓伴隨著腳步聲,仆人喘著氣跑了過來,看到樓梯間的那抹抱著雪白的身影時眼睛亮了亮,快步過去,熟稔地開口。
“麻煩蘇小姐了,她是格蕾雅。”
仆人伺候慣了這個小祖宗,眼尖的發現還翹著的毛,抱怨著:“格蕾雅太好動了,剛從骨傷醫院回來沒一會又開始野,剛剛是不是從樓梯扶手往下跑了?”
格蕾雅斜著眼高傲地睨著他,轉過身隻給一個毛茸茸的屁股,察覺到頭頂投來的視線時,仰著脖子,蹭著胳膊,軟乎乎地瞄了聲。
仆人:“……#”豈可修!好一個雙標貓!老子伺候你這麼久就隻值一個屁股,蘇小姐抱一下直接喵喵喵!
簡單地說明了一下剛剛的情況,蘇雪看了一眼在眨巴藍眸賣乖的貓咪,“是小姐的貓嗎?”
仆人強顏歡笑,“是的,格蕾雅前段時間從三樓直接跳下去導致腳骨骨裂,一直待在醫院裡養著,一個小時前才接回來。”
蘇雪點了點頭,把懷中蹭蹭喵喵的格蕾雅遞還給仆人,“辛苦你了。”
她圓圓的貓眼盯著少女管家的背影。
“喵~”
綿長的尾音溢滿了依依不舍,仆人置若罔聞,輕捏著她的爪子查看有沒有問題,“蘇小姐要忙,你乖乖聽…嘶!”
毫無意外,卑微的兩腳鏟屎官得到的是高貴貓貓的一個無情爪印。
遇到一隻調皮貓咪的小插曲並沒有耽誤多久,蘇雪自酒窖取了對應要求的酒,來到了四樓夫人的房間。
金夫人坐在露天台上的搖椅上觀賞著圓月,素來不離身的蘇寧並沒有侯在她身邊。
她見到蘇雪,招了招手,“小雪,過來這邊。”
搖椅旁邊有一張精致的圓桌,蘇雪放下高腳杯,取出酒的塞入。
深紅色的酒釀在透明杯壁中打轉。
一絲不苟的模樣,讓金夫人歎了口氣,真是隨了母親,製止了下一步動作,“小雪在這生活的怎麼樣?還習慣嗎?”
蘇雪點頭。
“讓你待在音音的身邊,會覺得委屈嗎?”
蘇雪搖頭。
又問了幾個問題,金夫人能夠感覺到眼前少女的沉默寡言。
一個人怎麼樣,或多或少可以從眼睛看出來。
這雙眸中清淡卻真摯透徹,不含雜質,也許就是能讓周圍人喜歡的其中一點。
金夫人笑著指著旁邊的搖椅,“能陪我說會話嗎?
蘇雪當然沒有異議。
晃著半圓的搖椅,金夫人目光悠遠,“從哪裡開始說呢,那就說點音音的事情吧…”
她笑著,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哭,第一次見到她笑,第一次摔倒,第一次叫她媽媽…
蘇雪靜靜地當一個聽眾,隻需要偶爾在金夫人投來視線的時候抬眸,表示在聽,亦或者在她說到興致上,詢問可不可愛的時候點頭。
【豪門貴婦深夜密談?】
討厭鬼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事實上它已經被那串莫名的數據搞蒙了,現在麵對眼下這明顯不太對勁的模式,隻能感到一陣驚恐。
…
“音音從小就很怕疼,磕著碰到一點點就會哭半天,但在七歲那年,我就很少見音音掉淚珠子了。”
金夫人嘴角的笑意消失,“明明哭起來的樣子很可愛…”
討厭鬼下意識:【這真是奇怪的癖好。】
不同討厭鬼的一無所知,蘇雪能夠感覺到輕鬆的氣氛刹那間冷下來。
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今晚邀請她來的重點。
端起了高腳杯,金夫人抿了一口,“那年,因為我的疏忽,音音被綁架了。”
蘇雪睫毛輕顫,心尖微跳。
“那是一個有虐待癖的綁匪。”金夫人試圖勾唇緩解沉重的氣氛,卻失敗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落在虐待癖好的綁匪手上,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找到音音的時候,她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渾身都是血,明明,明明前一天,還在衝著我笑,問我今天穿的裙子漂不漂亮…”
清冷月華照射,金夫人眼角染上紅意,仰頭把酒一飲而儘。
“小雪,如果說音音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那麼你,就是上天送給音音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個的一個地雷和44瓶營養液;謝謝卡夫卡的下午茶的1瓶營養液,謝謝雨澤的9瓶營養液,謝謝何耿直的16瓶營養液,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