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目睹這一切,討厭鬼歎了口氣:【宿主決定了嗎?】
蘇雪垂下眼簾,反問:【可以嗎?】
討厭鬼頓了頓:【可以的,宿主想做的話,就做吧。】
它泡在滿天粉中,扇動著翅膀,靜靜地注視著她,毛茸茸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宿主隻要覺得開心就好。】
蘇雪睫毛微顫:【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沉睡。】
討厭鬼沉寂了片刻:【不用沉睡,我陪著宿主,】
它會一直陪著她,如果宿主走九十九步,它就陪著她走到九十九步,直到最後一刻。
遇到的侍女們神情有點怪異,投射來的目光躲躲閃閃,又在短暫的視線碰撞時白了臉,神色慌亂地避開,狀似認真地乾著手上的活。
顯然,某種攝魂術,在她們身上消失了,清醒過來的人,對於這一切,本能地感到恐懼,等人徹底消失在門後,眾人才舒了一口氣。
不想,門後傳來一聲低喚,她們不約而同地嚇了個激靈,紛紛裝作耳聾,顫著手一副很忙很忙抽不開身。
看起來至少短時間內,她們對於這位最初輕視恐懼,後麵隻剩攝魂後專注癡迷的聖女,是害怕接近了。
…
蘇雪把人放在床上。
眼前的女孩藍色的羅裙邊,染著沉沉的稠紅,漂亮雪白的腳踝下斑駁著暗色的紅跡。
想要處理傷口,至少得把這些先處理好,眼下沒有水,洗淨不了乾痕,但卻能先把濕濡的血跡抹去。
蘇雪剛要取過一邊的紅紗擦去尚濕的部分血液時,一隻手率先一步搶了過去。
聖女捏著紅紗往後藏,指尖陷在裡麵,對上投來的奇怪的視線的時候,臉上有點薄紅,“這個不可以!”
看著她怪異的臉色,蘇雪沉默了一下,“的確有些灰。”
見眼前人覺得是這個原因,聖女鬆了口氣,又有點羞躁,那點灰是怎麼來了,不過是被她反反複複扔掉又撿起,拍打中殘留下來的。
被眼前人這麼說出來,就像是戳中了心事,那些幼稚的舉動都被對方知道了一樣,聖女想到這就有些坐立不安。
幸好眼前人說完那句話,就轉身離開了,聖女感到放鬆,又有些失落,看著房門關上,她捏著紅紗,輕輕撫去灰與褶皺,鼻翼間似乎徘徊著那股冷香。
聖女驀然想起了那個吻,那個衝動之下的吻。
覆蓋著薄紅的臉上,刹那間猶如抹上了更深的胭脂。
她顫著眼睫,慢慢抿起唇肉,摩擦間,上麵似乎還有溫軟的觸覺,舌尖湧上酥癢。
聖女想著想著,臉埋在紅紗當中嗚咽了一聲。
身前突然一聲輕響,聖女心頭一縮,猛地坐起身,掩耳盜鈴般把紅紗再次藏在身後,看著去而複返的人,她聲音有些掩蓋不了的餘顫。
“你、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走了嗎?”
說話的時候,她視線控製不住地飄忽著,不時落在眼前人淺粉的唇上,隨後掩飾什麼一樣倏地移開,但過不了一會,又不由自主落在上麵。
注意力太集中的後果,連蘇雪手上端著的木盆都沒看到。
反反複複的視線,不讓人察覺都難,尤其是這視線存在感十足,猶如實質。
蘇雪詭異地沉默了一會,才取過濕帕,修長白皙的手指握抬起,明顯處在胡思亂想當中聖女的足。
“取水,傷口還未處理。”
腿被抬起,聖女藏在身後,捏著紅紗的手不得不撐著床榻之上的軟錦,以防身體失去平衡,仰躺在床。
溫涼鎖著腳踝,指腹上淡淡的薄繭在肌膚上摩擦時,掀起層層酥癢。
聖女一時間顧不得剛剛問出丟人問題而浮現的羞恥,咬著唇含糊地應了聲。
柔軟帶著濕意的絹帕洗去血汙,玲瓏雪白的足露了出來,七裡八落的小傷口同時顯現。
在無暇雪肌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雪指尖潤上藥,指腹輕緩地覆上,感覺到掌心當中的足微微戰栗,她掀起眼簾,看著額間流著薄汗,神情看起來難耐的聖女,輕聲道:“會有點疼,過會就好。”
聖女咬著唇,忍住股股酥癢下想要溢出的嗚咽。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足上的肌膚,被摩擦與撫摸之後,居然會有這種讓人難以言說的感覺。
濕潤的藍眸有些渙散,聖女不由自主又尋著人看去。
眼前的人垂著頭,睫羽淺長,如蝶蹁躚,清冷的眉目在放輕放緩的動作間,似乎染上了點點不易察覺的溫柔。
她猛地一怔,心裡竄上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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