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滋滋地念完,聖女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己寫的桃木願望後,耳朵竄上熱意,抬手直接遮住身前人的眼睛。
凶巴巴地說著:“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蘇雪沒有去拿開,任由著她遮,該看的都該看,隻道:“聖女落款的名諱,字跡似乎有點太過相同。”
聖女聞言,手顫了顫,那是當然,因為是後麵補上的,心頭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當初聖女曾經說過,與我交換名諱…”
聖女猛地打斷,“那不是沒交換嘛!”
她絕對不會承認當初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失去了記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麼,融和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名字。
是音。
聖女小心瞟了一眼,見二教頭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鬆了口氣。
蘇雪抬手,扯下她的手,柔柔的暖光在眼前乍現,她掀眸望了一會,低聲道:“喜歡這個名諱嗎?”
聖女睫毛猛顫,唇瓣翕動。
曆代聖女共同的名諱,音,如若分裂,化作影。
音影。
陰影。
蘇雪看了她一眼,“那加個字如何?”
她伸手,在有點迷茫的人兒手心上寫上一個字。
日召——昭
聖女愣愣地看著。
耳邊傳來低緩清淡。
“是光。”
樹下的人打著瞌睡,朦朦朧朧間看到樹上落下兩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拿著筆的手搓了搓眼睛,習慣性地說著,“誒,客官,我們這的姻緣樹可靈驗了,雖說不是燈會佳節,掛上月老也會實現…”
背對他的人轉過身,他話猛地一頓,定神看了看,拍了下腦,“原是你們呀,這是回來看看桃木是不是安好嗎?”
聖女還在想事情,沒有理會。
蘇雪側頭微微頷首。
小販看了看她,直麵看到還真的不得了,當初帶了個麵具,還真瞧不出下麵是這顏色。
他吸了口氣,瞟了眼桃木,有點心虛,從桌案上拿了兩塊,“可是掛著的出事了,要不我送你新的…”
聖女回神就聽到這句話,見人直勾勾地盯著身邊人看,消融的眉眼都沉了幾分,擋著身邊毫無所見的人,扯下額上的藍寶石拍在桌案。
“不用你送,我的人,我會買!”
小販呆滯,看著人匆匆離開,也不知是被她這說辭震到了,還是桌案上多出的閃著熠輝的寶石震到了。
討厭鬼在宿主帶人回武林盟的路途有點沉默,其中準確的說,自從和宿主確認了任務失敗後就一直保持沉默。
它思考了一會,還是選擇直接問:【宿主,為什麼要給目標取名?】
聽到腦海中疑惑不解,蘇雪頓了頓:【沒有為什麼。】
可能是,那一瞬間,有光入了眼。
蘇雪回到武林盟,惹來許多人紅了眼。
蘇家人對於她帶回來的女孩沒有多過問,多多少少看出了什麼,蘇秋澤視線掃過,腦海想起了昔日在鄔陽鎮郊外林中聽到的話。
不用過多的寒暄,離散的親人溫情並沒有減少,蘇雪把身後有些犯困的聖女安置在以往的房間當中。
有過靈力溫養,破碎的善與惡,兩者融合終究還會有後遺症。
屋裡的擺設,一如當初,似乎什麼都沒變過。
把人輕放在床上,從院子離開,蘇雪來到了另外一個院落,裡麵是揚縣山脈來武林盟做客的曇月一族。
山脈的慘烈始終存在,並不適合人待在其中。
蘇雪看著院落中,眉眼雖然憂愁,卻不再絕望的男男女女,漆黑如墨的眸子有點空茫,她斂下眸。
過去的傷無論如何都不能抹去,但,最起碼,如今種下了一顆種子,在未來,有了希望與新生。
天光破除了籠罩在世界的陰霾。
這個一開始由一己私欲構建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欲望至上,隨處可見的欲望,習以為常的惡念,一圈圈籠罩,演化出種種悲劇。
如今,破開陰霾後,欲望世界變作一個很普通,但正常的世界。
可以不用躲躲藏藏,不用遮遮掩掩,不用擔心包裹的嚴嚴實實,依舊被人拖入深淵…
臉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蘇雪轉眸,發現漂亮的女人盯著她瞧,梨渦淺笑。
她歪著頭,眉眼溫柔懵懂,“你為什麼要苦著張臉啊,怎麼不笑笑,你很漂亮,笑起來肯定很好看的。”
蘇雪抿唇,“我…”
上任聖女盯著她瞧,小聲自言自語了一會,揚起粲然的笑,“沒有小姑娘不愛笑的…”
“你說對嗎?小影…”
“嗯…我的姑娘很愛笑…”
看著她蹦蹦跳跳,往裡麵跑的背影,蘇雪緘默不言,輕輕拉住她,上任聖女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藍眸像萬裡無雲天空,剔透清澈。
“你看起來很難過?為什麼?”
上任聖女有點迷茫,“不要難過,就像我,隻要有小影陪著我,在我的身邊,我就不難過了…”
她不知道眼前人為什麼難過,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踮起腳摸了摸她的頭,“好啦好啦,不要難過了。”
“聖女!”小妤喘著氣跑出來,沒想到一不留神人就不見了,嚇了一大跳。
上任聖女回頭,“小妤,不要跑那麼快。”
蘇雪靜靜看著她們離開。
討厭鬼:【宿主,你已經儘力了。】
肩膀被人靠著,有些困倦的人兒睡眼朦朧地看著她。
“找到你了…”
她依戀地蹭了蹭,沉沉睡去。
…
聖女感覺最近她的二教頭有點忙,忙在哪,大概是總是見不到人影,周圍的人似乎都很忙碌,但是不知道在忙什麼。
坐在回廊欄台揪著花,聖女有些悶悶不樂,身邊突然傳來清潤的聲音,“我養的花都要被姑娘糟蹋完了。”
聖女抬了抬眼皮,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少年,目光落在同她家二教頭相似的花印上麵。
蘇秋澤被這視線看的眉微蹙,轉念想到眼前人是姐姐親近的人,才逐漸平複了不適,他側頭掩了掩。
聖女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怎麼一個兩個都那麼護著…”
蘇秋澤微頓,“姑娘平日也是同姐姐這般?”
聖女想到某個人不讓摸的場景,瞥了他一眼,有些警惕,“你問這麼多乾什麼,難不成有什麼奇怪的…”
她揪著花,若有所思,“難道花印真的有古怪,不能摸不能碰?”
蘇秋澤臉色有點詭異,看了她一眼,沒再心疼自己種的花,匆匆走了。
聖女心頭愈發奇怪了,等晚上終於逮到二教頭,她這次倒是沒問去了哪裡,而是專注地盯著花印,手蠢蠢欲動,隻不過又被製止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製止,聖女眯著眼,“你們…這裡是不是藏了什麼秘密?”
眉目如畫的二教頭垂眸看她,“你會知道的。”
聖女摸不著頭腦,直到她一大早被人圍著精心打扮,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紅,滿天的敲鑼打鼓聲中,手牽到了一截紅綢。
紅綢另外一端傳來拉力。
心頭跳動,隱隱約約察覺什麼。
在熱烈似火的紅蓋頭下,她窺到了一隻手。
修長分明,病態白皙。
胸下有什麼跳動,聖女有點緊張與不知所措,在一次行禮時,那隻手碰了碰她的手背,莫名有種安撫的味道。
在一陣繁瑣的起起拜拜中,那隻手消失在目光中,還不及去抓,聖女來到了熟悉的房間裡。
耳邊有人說著什麼,不過聖女聽不清,隻知道過了一小會,所有的人聲消失在屋中,隻餘紅燭霹靂吧啦的細響。
到了現在,她才有時間思考。
放在腿上的手交纏蜷起。
是…成婚啊。
原來,這段時間,對方是在置辦…
她和她的婚事。
聖女眨了眨眼,小臉有點發熱。
耳邊突然傳來嘎吱聲,是有人推開了房門。
聖女小喉微微起伏,心跳如鼓,“二、二教頭嗎?”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淡低緩,似一抹清清涼涼的風,此刻卻讓她整個人燒起來。
眼前的紅入了白,有人掀開了她的蓋頭。
她顫著睫毛,尋著人看去,眼前的人換下了一成不變的墨衣,一襲紅衣灼灼生輝。
再往上,熟悉的臉龐攏在了繡著金線的蓋頭下。
她坐下身,帶起她的手。輕聲道:“來,掀開。”
聖女眼眸顫了顫,伸出的手有些抖,指尖微動,紅蓋頭落下。
往日清冷如雪的容顏染上了胭脂,看起來愈發動人心弦。
二教頭掀簾,看著眼前有點呆愣的新婚夫人,牽起她的手站起身,走向擺放吉利彩頭的桌案,端起合衾酒。
引著人兒,交臂飲下。
酒香含在唇齒間,聖女藍眸變得水潤潤的,她有點迷醉,一步一步乖乖跟著眼前人來到床榻邊,眼眸隨著人轉。
等人坐下,她昳麗穠豔的眉眼漾著純純的笑,勾著眼前人的脖頸,整個人坐在她身上,抬起腰肢,潤著色的唇哼哼唧唧蹭著人的肌膚。
“雪…雪…我好歡喜…”
二教頭扶著她的腰肢,怕她亂動掉下去,由著她把濕溫印在頸上,嘴角…
聖女染上了醉意,瞧著眼前人,像是潤上了粉色,讓她想要指染,想要撲倒。
這般想的,也是這般做了。
不過她似乎力氣很小,隻能圈著二教頭的脖頸,發鬢邊滲出潺潺香汗還是沒能把她推到。
眼尾泛起紅,聖女惱惱地在眼前晃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牙齒磨著溢著涼的軟肉,反反複複摩擦了一會,還是舍不得,舌尖軟軟地舔著。
她的藍眸瀲灩著春水,勾勾纏纏地與投來的視線相對,映著滿目雪色中的豔色。
“雪雪…好白呀…我要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那麼白…”
她指尖潤著粉,勾著盤扣,偶爾碰觸到軟肌會如含羞草般蜷起,續而越發急躁地扯著衣襟。
二教頭不得不一步步引著她解開,透著細心與安撫,不知不覺,如火的嫁衣落在了地上。
竟然先落下的是另外一件嫁衣。
二教頭看著縮在懷裡,嬌嬌軟軟輕喚她名字,始終解不開有點小委屈,按耐不住急躁的漂亮女孩。
指腹擦過凝脂般,冒著股股熱意,蔓上粉色的肌膚,順著優美的線條徐徐向下。
“雪雪…雪雪…”
腰間傳來陣陣連綿的酥麻,迷蒙地睜著藍眸,眼尾透著嬌媚,聖女軟下腰肢,手臂用力,拉著人垂首,仰頭迎上。
唇齒相觸,融化在柔暖。
她的眸中映著人,清冷的人染上了世俗的欲。
圈著脖頸的手漸漸失了力,聖女睫毛輕顫,喉間溢出抑製不住的低吟。
呼吸間滿是與冷香交織的甜,
有潺潺的水滴落,暈在紅豔的錦被上,褶皺隨著人兒小腿不經意緊繃的動作增加。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12 01:00:44~2021-09-13 04:54: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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