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魚鱗的主人？”老鬼不明白。
格爾想到江小凡之前說魚皮的主人是木那,也就是說，神明厭惡木那？
“那這個是什麼？”老鬼拿出之前老牧給他們的那個黑色扁扁的圓圓的東西，遞給了江小凡。
江小凡看到老鬼遞來的東西,跟格爾剛剛給他的是一樣的。
老鬼繼續道：“這是我們同伴找到的，是用一個罐子裝著，裡麵裝了很多很多這樣的，密密麻麻黏在一起。”
“密密麻麻,黏在一起？”江小凡在腦中構想那個畫麵,嘴裡邊喃喃道：“魚籽？”
“魚籽！？”老鬼一聽,重新看向被他交給江小凡手裡的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圓圓的東西，“不可能吧，魚籽怎麼會是這樣的？”
格爾沒有說話，隻是直接倒了一碗水，把其中一粒黑色東西丟了進去。
老鬼看他這動作，好奇地湊了過去，看著那黑色東西丟進去後會有什麼變化。
十幾秒過去了，黑色的東西竟然真有變化,在水的泡發下,正慢慢的鼓起來,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圓圓的東西。
之前是圓的，但是扁扁的，現在還是圓的,卻是一個完整的圓的。
老鬼抬頭看向格爾：“阿文，魚籽應該沒這麼大吧？我沒見過這麼大魚籽。”
“你沒見過不代表這世上沒有,看樣子你是沒有經曆貧瘠之地了,貧瘠之地的猛獸可比我們平時見到的要大多了。”格爾見過了巨獅,巨虎,巨型蜘蛛，再見一個巨型魚籽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老鬼聽他這話，知道這人是從貧瘠之地出來的，對格爾格外地欣賞。
畢竟隻要能通關的，那都是能力不錯的。
不管那隻是初級關卡還是如何，能在那麼多玩家中脫穎而出，就能證明這人能力足夠不錯。
“是我見識少了。”老鬼笑了笑說道。
江小凡拿起碗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放下，確定了這就是魚籽。
魚籽，卻用罐子裝著，而不是放回水裡讓它成長變成魚兒。
還有那個偏僻的地方，一堆的魚鱗和魚骨頭。
明明這個部落就是個會吃魚的部落，卻又有著吃魚的忌諱。
是不允許外來者吃魚，隻允許他們自己吃魚嗎？
江小凡猜測著。
他看向泥人，讓泥人把老鬼送回去。
見老鬼被送走，格爾看向江小凡：“有沒有什麼計劃？”
“抓魚。”江小凡說出了兩個字。
格爾一頭霧水，之前江小凡不是說河裡沒有魚嗎？
沒魚還怎麼抓？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走向淩晨三點左右，格爾才聽江小凡說：“走，抓魚去，把赫亞喊醒。”
格爾一聽走到赫亞身邊推了推赫亞，赫亞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彆吵我。”
格爾又推他：“起來乾活了。”
“彆煩我，我這正忙著呢！”赫亞揮開格爾的手，側身繼續睡。
江小凡轉頭看了過來，說：“你問他，賽罕亞居住權拿到了嗎？”
格爾忍不住笑了，這就紮心了，做個美夢都要被虐，挺不容易的，他輕咳一聲問：“夢裡拿到了賽罕亞居住權了嗎？”
話音剛落，赫亞不動了，然後慢吞吞地爬了起來，一臉幽怨地看向格爾，格爾當即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江小凡，像是在說：是他讓我說的。
赫亞又幽怨地看向江小凡，江小凡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說：“難道不是嗎？少做點夢多做點實事，不然賽罕亞居住權就隻能在你的夢裡實現了。”
赫亞頓時蔫了，他站起身走向江小凡，“知道了。”
格爾看著無比沮喪的赫亞，忍不住笑了起來，赫亞瞪了他一眼，問：“這麼晚去乾嗎？”
“江小凡說去抓魚。”格爾回了他。
赫亞驚恐地看向江小凡：“不是吧，要去抓魚？要是被這個部落的族人看到了豈不是很麻煩？”
“過了今天，離通關時間隻剩三天了，你覺得咱們還有多久時間耗著？”江小凡問。
赫亞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所以，你這是打算主動搞事？”赫亞問。
格爾說：“我覺得江小凡肯定是有了什麼發現，才敢搞事。”
“不，我隻是單純的想搞事。”江小凡說著就往外走，還順便提醒了一句：“不要離我超過兩米的距離。”
“超過了會怎樣？”赫亞好奇。
“歡迎體驗頭點地項目。”江小凡淡定道。
看著赫亞呆愣，格爾聳動著肩膀實在是憋不住了。
片刻後赫亞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啊！現在是晚上，我們怎麼還保持清醒？！”
“你才發現？所以江小凡才讓我們跟著他，不要離他超過兩米的距離，不然就得頭點地。”格爾說道。
赫亞想起了之前江小凡就說過可以讓他們晚上也保持清醒，原來是真的！
“江小凡是怎麼做到的？”赫亞問格爾。
格爾搖頭，“他沒說。”
赫亞想了想也沒問，就跟在江小凡身後，朝桑林河的方向走去。
桑林河邊上有兩個草屋，在快要到桑林河時，江小凡卻停在了這棟草屋前，身體往上條，雙手抓著屋簷，一個跳躍，人就上了屋頂。
正當兩人疑惑江小凡上屋頂乾嘛時，忽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兩人下意識地戒備起來，卻見江小凡跟著那東西一起跳了下來。
看著掉在地上一團東西，赫亞疑惑：“這是什麼？”
格爾則是注意到剛剛那個草屋屋頂上少了東西，像是明白了什麼，“江小凡，你藏什麼東西藏在人家屋頂上了？”
“漁網，抓魚沒漁網怎麼抓？”江小凡說道。
兩人一聽漁網，同時低頭去看，發現還真是漁網，這漁網跟他們平時見過的漁網不一樣，是用衣服剪成布條做成的，也不知用了多少衣服，實在是這張漁網太大太大了，若說能把桑林河所有魚都能網住都不為過。
“這麼大漁網，花了不少時間吧！”
看來，在他們被困在神屋那裡的時候，江小凡一個人沒少做事，這麼大一張漁網，肯定得費不少時間。
看著通宵達旦編好這張漁網的泥人，江小凡：你們猜對了，是很費泥人。
泥人：嗯，很費我。
格爾說：“這個結實嗎？會不會一下子就被掙脫了？”
江小凡扯了扯那個漁網說：“不會，很牢固。”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蜘蛛八腳罩著的範圍放大，直接放大到罩住了整條河。
然後往河裡撒網……
十五分鐘後，江小凡，格爾，赫亞，還有泥人一起拽著收起來的網往岸上拖。
看著網裡麵掙紮不停的一條條魚，赫亞震驚：“明明是沙漠，怎麼這個地方會有這麼多魚？”
格爾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江小凡，你之前不是說這裡沒魚嗎？為什麼抓上來這麼多？”
江小凡把網收緊，讓他們兩人抓住，聽他們這麼問，他說：“白天魚都上岸了，晚上才下水。”
“啊？魚上岸？那不得乾、、死了？魚怎麼可能脫離水還能活著？”赫亞驚訝道。
他覺得江小凡這話說得很匪夷所思。
格爾卻在聽到江小凡這句話時，腦中瞬間想起了白天那位老人家的一句話：白天我們都被束縛了，隻有晚上才是自由的。
“白天我們都被束縛了，隻有晚上才是自由的？”格爾重複這句話。
赫亞聽得一頭霧水，“這話什麼意思？”
格爾忽然睜大雙眸看向被他們網住的魚，驚愕道：“這些魚就是部落的族人！！！”
江小凡則是看向格爾點頭，“白天他們什麼也不做，就盼著祈福，希望從祈福中得到福旨降臨，到了晚上就全部傾巢而出往河裡去，這就是為什麼白天河裡沒魚，晚上卻有魚的緣故，當然，還有待驗證，所以才來抓魚。”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待在水裡？魚不都是在水裡才能活嗎？”赫亞一頭霧水，想不明白這些魚為什麼要做著自殺的行為。
江小凡看著這些魚沉吟片刻，“估計是做什麼壞事被詛咒了吧。”
話音剛落，往兜裡的那些魚忽然暴躁了起來，蹦躂的比剛剛更劇烈了。
看著一個個凶狠暴躁的魚，赫亞和格爾兩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不過抓著網兜的手並沒有鬆開。
他們可以認為，這些魚是被江小凡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嗎？
“啊，都變異了啊，看不出品種來。”江小凡蹲在一旁，盯著網兜裡的魚研究了一會兒，完全看不出這是什麼魚種類。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赫亞看著這麼多魚，“抓了這些魚有什麼用？能找到通關口嗎？”
“有用，當然有用。”江小凡說道，說著他就盤腿坐下，示意赫亞和格爾兩人也坐下，“不用太緊張，他們逃不出去的。”
赫亞看著大大的網兜裡，裝滿了大大小小的魚，不停的蹦躂，覺得還是有點心驚肉跳。
這裡可是整個部落的人啊……
真沒想到，這個部落的人居然都是魚。
見格爾已經坐下，赫亞也跟著一起坐下，江小凡說：“不是想知道我用的什麼秘密武器嗎？”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的。”赫亞知道江小凡不說是因為這是直播的緣故，有觀眾可以看見聽見，所以他很理解江小凡的謹慎。
所以有些時候他們都願意在江小凡支配的意識空間裡聊，因為在意識空間裡，他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江小凡說：“沒事，告訴你們也沒關係，反正在這裡麵是沒人聽得見的。”
“嗯？為什麼？”赫亞不解。
格爾也很好奇，他知道江小凡用了道具，可是他們瞅遍了每個地方都沒有看到什麼道具。
“我使用的道具本來就是一個防護罩，不管是誰躲在這裡麵，外麵的人是看不見也聽不見，除了我這個使用道具者，隻有我才可以聽見也可以看見防護罩內外的情況。”江小凡說道：“當然，觀眾是能看見的，但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麼。”
這是他在詢問玩家係統後得到的答案，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在防護罩裡說這些話。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觀眾們的的確確可以看見他們，卻無法聽到他們的聲音。
【是我的問題嗎？怎麼沒有聲音？】
【我也沒有聲音，從他們進了江小凡的草屋後，我這就沒聲音了。】
【啊啊啊，有沒有會讀唇語的高手啊！快讀讀他們在說什麼啊！】
【為什麼會沒聲音！能不能給個解釋啊！好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很明顯是用了道具，大家彆費心思了，看著吧。】
觀眾們很好奇，江小凡到底用了什麼道具，為什麼可以讓格爾他們不在晚上睡過去，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江小凡他們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他們一個個恨不得自己讀唇語的異能加身，看看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
實在是太好奇了！
黃沙之地——
聽到江小凡說的防護罩後，格爾震驚：“所以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類似於與外界隔絕？”
江小凡：“對，很好用的防護罩道具。”
這時，格爾忽然開口道：“我也得到了一個道具。”
他本就沒打算隱瞞，隻是之前他也跟江小凡有著一樣的擔憂，他也不想暴露在觀眾麵前，現在江小凡說這個地方很安全，不會有人聽見，他便交代了自己的道具。
“哇，你居然得到道具了！什麼道具？”赫亞一臉羨慕，他到現在還沒有得到道具，隻是得到了一個守護者。
“幸運骰子，我看過這個骰子的介紹，這個道具就跟骰子是一樣的，有著六麵，這個幸運骰子在使用後可以增加幸運值，或者可以得到臨時道具，點數越大，得到的東西用處就越大。”格爾介紹著自己得到的道具。
江小凡聽到格爾說的這些，對這個骰子十分感興趣，“這倒是個好東西，在危險時刻說不定就能幫到我們，要不你用一下看看能不能搖出個通關口來？”
赫亞一臉期盼地看著格爾。
格爾：……這就沒可能了，係統沒必要搞砸自己飯碗。
“試試？”格爾果真從背包裡取出了骰子，放在手裡搖了幾下丟在了地上。
因為是沙地，丟在地上骰子也不會滾，丟下去後正麵是個一點。
赫亞無語：“你這爛手氣，還說你賭博百分百贏，吹牛的吧。”
格爾汗顏，這還真是他手氣最差的一次，居然丟出個一點來。
緊接著，玩家係統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恭喜玩家格爾使用【幸運骰子】，獲得一個錘子。】
如果不是看到背包裡多了個錘子，格爾會以為玩家係統在嘲笑他，搖了個錘子。
不過，看著背包裡那個錘子，他還是感覺到了來自係統的惡意。
江小凡則是看著格爾手裡的錘子，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晚上過去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盤腿坐著的江小凡忽然睜開了眼睛，往網兜了一看，所有的魚全部都變成人了，人擠人，就算是超超超大漁網，也不能讓這些人趕到舒服。
“聖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控製我們這麼久還不夠嗎！！！你才是最大的惡魔！！！”其中一個老族人悲憤道。
老族人憤怒質問的聲音把格爾，赫亞兩人也給驚醒了。
他們驚愕地看著眼前被漁網網住的魚……額……人，看得頭皮發麻。
江小凡說的沒錯，這河裡的魚居然真的都是族人！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此時族人說的話，他們竟然全都聽懂了，之前明明聽著就是嘰裡呱啦亂七八糟的，現在卻全部聽懂了。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他才不是惡魔！”作為江小凡頭號死忠粉，赫亞在聽懂這些族人罵江小凡是惡魔時，第一個反應就反駁了過去。
“他都跟你們聯手殺我們，還說不是惡魔？”其中一人怒道。
江小凡看著眼前這些族人說：“我不是聖子。”這是江小凡在進入部落後第一次承認自己的身份。
原本罵罵咧咧的眾人頓時愣住了，他們齊齊看向江小凡，有人說：“為什麼你，你跟聖子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長得像的人那麼多，不奇怪。”江小凡說。
“那你為什麼要偽裝聖子？”眾人不解。
江小凡狐疑地看向他們，“不是你們非要說我是聖子嗎？我跟我朋友還沒進來，你們就一個個衝著我喊聖子，還十分熱情地拉著我們進部落，把我們送到住處，我還以為這是神明提前選中了我，讓你們來門口迎接我，為此我還加班加點研究如何祈福，如何跳祈福神舞，跳得我腰疼了好幾天！我上班都沒這麼認真過，你們現在居然汙蔑我偽裝？”
格爾、赫亞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理直氣壯胡說八道的江小凡，要不是知道江小凡在胡說八道，他們都要以為這就是真相了，都要替江小凡喊一句‘冤枉啊’！
眾位族人聽到江小凡這番‘極其無辜’的說辭，竟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們想到那天的確是他們在看到站在門口的江小凡，什麼也沒問就把人給帶進了部落，送去了聖子一直住的地方。
這麼說，好像真不能怪對方。
可為什麼他們還是有種被忽悠的強烈感覺呢？
在一陣詭異的對視和沉默後，格爾率先回神，輕咳一聲問了句：“對了，你們剛剛說，聖子控製了你們這麼久？”
“對，我們一直都在被控製，敬他為聖子，天天等著他去祈福，但那些都不是我們自己自願的，我們一直都被控製著。”一位族人說道。
格爾看向江小凡，江小凡摸著下巴，“也就是說，所謂的聖子其實根本就不是真的聖子？你們一直都是被那個所謂的聖子操控著，因為進入了我這個防護罩，隔絕了那人對你們的操控，你們才恢複了神智。”
是了，格爾，赫亞兩人才想起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江小凡的防護罩裡麵，這個防護罩是可以隔絕一切的，當然也包括那個木那對這些族人的操控了。
怪不得這些人突然就清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