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才露尖尖(2 / 2)

沈蕪直起身子,朝不遠處的桑達笑出一口白牙。

“你看,一會兒工夫沒盯住就出岔子了。”

“既如此,那我就回去複命了。”

桑達無意和沈蕪糾纏,冷著臉走出院子。

沈蕪對著他的背影嗬了一聲。

下人比主子脾氣還大,戎王子治下也不怎麼樣。

“主子,要不您還是去一趟吧,跟著戎王子打幾下拳然後裝不舒服,有個來往總是好的。”

其他幾個國家的貴主壓根不搭理殿下,隻有戎王子還願意跟主子往來,有戎王子的庇

護,殿下在這驛館裡就不會太難過,如果連戎王子都得罪了,那麼殿下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沈蕪將小杌子搬到小翠身邊坐下,手托腮,若有所思。

“我好歹也是一國王孫,總不能表現得太諂媚,他們本就在心裡看低我,我若過於主動,隻會讓他們更加瞧不起,不如試探一下,看他能容忍我到什麼地步。”

小翠愣愣聽著主子振振有詞,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瞬間被說服了,用力點點頭:“還是主子厲害,想得更全麵。”

戎王子比沈蕪想象的還要來得更快。

幾乎不到一刻鐘,身穿寶藍色勁裝挺拔有如青鬆的英俊少年郎大步流星走進院子,眼角冷幽幽地一掃,瞥到坐到小凳上蜷成一團更加沒什麼存在感的小人兒,眸光一閃愈發深諳。

比起沈蕪小小的一團,戎王子長身玉立,高高大大,一進院子就造成了極強的壓迫感,沈蕪幾乎是被他眼角一掃到就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唇畔綻開甜甜的笑容,聲音更是軟軟。

“表哥,你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長得好看更不能打!

沈蕪一聲表哥,笑得那麼燦爛。

戎王子似乎有點意外,立在原地愣了愣。

再看那白白糯糯的小人兒,心頭像是有一陣奇妙的電流劃過……

渾身變得酥麻!

他這是怎麼了,小慫貨的一個笑容,居然能影響到他的心緒......

他是不是病了?

心跳有點快!

“為何不來練武?”

戎王子越是異常表現出來的樣子越冷。

沈蕪指指這邊又瞅瞅那頭:“我這邊有大事要忙,實在抽不開空,還望戎表哥理解。”

“理解不了。”

戎王子腿長步子邁得大,幾個大步走到沈蕪麵前,像一陣疾風。

沈蕪隻是眨了一下眼睛,就感覺頭頂烏泱泱的一片黑雲籠罩,然後胳膊被鐵鉗似的大手捉住,沈蕪毫無還手的力氣就被人高馬大的戎王子提溜著往外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院裡的三個人似乎都被嚇到,呆呆愣愣恍恍惚惚,還是小翠先反應過來,手都顧不上擦了,急匆匆衝出去。

然而,主子和戎王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徒留一縷清風拂過她的長發……

小翠追到戎

王子的住處,卻被守門的護院攔了下來。

“彆找了,你家主子不在這裡。”

“我親眼看到戎王子來找主子還把主子帶走,小哥您就行行好,讓我進去吧。”

小翠急得發紅都要哭了。

“妹子,不是我不讓你進,是我家主子和你家主子真的不在這裡,太子臨時派人來通知主子去西山狩獵,主子這門都沒進就帶著你家主子騎上大馬往西山去了。”

西山?

那可在京郊,騎馬都要一個時辰才能到。

小翠嘴巴一癟,眼圈紅通通,哇的一下放聲大哭。

“主子,我的主子啊,小翠不在您身邊,您可得保重啊!”

“哎,妹子,你家主子想巴結太子都想得溺水了,如今有這麼難得的機會再次接近太子,你該為你家主子高興才是,哭什麼啊!”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獵場裡全都是狼。

她家主子小白兔一隻,誤入狼群,會被吃掉的。

被婢女記掛著的主子此刻正在馬背上迎風招展,戎王子策馬揚鞭,不要命似的飛速奔馳。

沈蕪隻覺迎麵而來的風呼啦啦地直往鼻子耳朵裡灌,吹得她眼睛睜不開嘴巴也緊緊閉住,被迫捉住戎王子精壯的腰身,就怕自己一個歪倒坐不穩栽了下去。

她想說話,讓戎王子慢點,可一張嘴就好想吐,冷風刺啦啦地往嘴裡吹,她的身在飛馳心在咆哮,想拍死身前的男人,可惜沒工具,早知道應該揣一塊磚頭在懷裡的。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很痛苦。

沈蕪忍無可忍,揪緊男人的衣袍在他腰腹處用力擰了一下,再打個轉加重痛感。

許是這招奏效了,戎王子終於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風小了,臉不疼了,胃部湧上來的嘔吐感也漸漸平息了。

吸了吸氣,沈蕪睜開眼睛正要發作,眼角一掃瞥到停在路中央的豪華馬車,不由愣住。

小王孫的記憶裡,這是裕國世子的車輛。

裕世子擅工事,乘坐的馬車都是自己親自設計,不僅外形獨特雅致還具有防禦功能,暗藏機關重重,曾有歹徒試圖刺殺世子,還沒靠近車子就被從車身四麵八方射出來的箭矢捅成了馬蜂窩。

從此江湖上多了一個傳說---

如果你恨一個人,就請帶他去看看......裕世子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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