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漫漫長夜(1 / 2)

景泰元年,大乾元朔帝一紙詔書,以強悍姿態為金陵國的王權之爭寫下了最後結局。

金陵國世子沈崇忠肝義膽,宅心仁厚,寬宥愛民,頗有明君風範,朕雖不願插手屬國內政,但也不想金陵動蕩,國事不穩,民不聊生,故特此一例,朕願傾力助沈世子登頂王位,以期國祚昌盛,萬民久安。

帝王詔令猶如一陣狂風席卷了各國,被二王子以利相誘的鄰國登時倒戈,緊急召回快要踏出國土的兵馬,並對外發出不參與不乾涉的聲明,明著和二王子劃清界限。

金陵國內分為兩派的官員為王儲一事爭了數月,弄得朝政混亂,各司停滯,天子這一詔書可謂是及時雨,將一室翻滾的塵土全數衝刷而下,徹底塵埃落定。

二王子那派雖不服氣,可宗主國都發了話,若是不從,人家百萬雄兵壓境,就是十個金陵也不夠他們滅的。

最懊喪的莫屬沈恪,珍妃豐腴誘人的身子也慰藉不了他千瘡百孔的靈魂,恨恨將桌上的瓜果打翻,從喉頭發出一聲咆哮。

“他沈崇憑什麼,因為是嫡長子,出身就高人一等,無才無德,躺著都能登上國君的王座,那又何必生我們這些不值錢的庶子。”

珍妃冷冷看著,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那你還睡了老子的女人,又該如何說道,早知男人如此不中用,還不如在廢世子被圈禁時勾搭上,也強過被一個外來的明珠郡主摘了桃。

“那位有幸得到大乾天子的青眼,你如何爭得過,不如趁你王兄還未登位,好好修複兩人的關係,往後也能得個肥沃富庶的封地。”

珍妃也在琢磨自己的退路了,她好歹生了兩個王女,沈崇本性篤厚,不是個嗜殺的暴君,為著兩個年歲尚幼的小妹妹,也該寬宥於她,大不了她自請帶著女兒到遠郊生活。

她和沈崇並無深仇大恨,他被圈禁也是因為他自己行事不端,寵幸狐媚子,為了扶愛妾上位,竟將女郎當郎君來養,她順手推舟,將小郎君打發出去當質子,又沒要他的性命,誰叫他自己時運不濟,那麼多質子都活得好好的,偏偏就大火燒死了他一個。

如今狐媚子前世子妃不知所

蹤,女扮男裝的王孫也沒了,沈崇徹底擦除了汙點,又有了身份顯貴的新歡,也算是否極泰來,撥亂反正。

或許這就是天生的王命所歸,該你的,兜兜轉轉繞一圈,依然會回到你身上。

珍妃這樣一想,更覺意興闌珊,籌劃了多年,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她心裡的憋屈不會比沈恪少。

“這位明珠郡主是如何與沈崇認識的?論外貌論身份,你也不比沈崇差,她為何沒有相中你?”

大乾扶持沈崇,泰半也有這位郡主的緣故,珍妃不由暗惱沈恪無用,連個女人都降不住。

“人家姐妹願意共事一夫,你能奈何?”

沈恪話裡無儘嘲諷,珍妃聽了一愣:“什麼意思?”

“我們那位聽聞已經身故的前世子妃真實身份乃是明珠郡主庶出堂姐,兩人約莫有六七分像,連喜好也差不離,都好沈崇那手無寸鐵的弱雞。”

趙雅茹在來金陵之前,特意找了個技術高超的聖手將左眼角黑痣去掉,再加上離開多年,氣質和形象都有發生變化,即便同一個人,也未必能認出。

“還有這樣的故事。”

珍妃更加感慨沈崇好命,大勢已去,遂絕了殘存的歪念,一門心思尋退路。

沈崇真心仁義,尤其對婦孺,這也是當年趙雅茹以女充子,抱著沈崇痛哭懺悔就得到他原諒的重要原因。

珍妃用來可能沒那麼管用,但有兩個女兒傍身,沈崇得顧及兩個幼妹,最後仍是網開一麵。

**宮闈,一旦查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珍妃被貶為庶民,帶著兩個女兒到郊野討生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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