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欣然接受。
這本就是我所背負的罪孽,我本就是該死之人。
不如說,能夠知道你還在等我,陪在我身邊,我心中有了些許卑劣的欣喜。
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伏黑甚爾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上片刻後移開。
儘管他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根據對方的動作還是推斷出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知曉了真相。
“那麼,再見。”
衝著對方點了點頭,知曉他要離開踏上回歸的旅途,伏黑甚爾感受了一下身體恢複情況後又拿起了自己的天逆鉾,同對方告彆後準備去幫盟友的忙。
“我……”
看了眼煉獄杏壽郎等人的戰鬥情況,伏黑千鶴下意識的也想過去,然後就被伏黑甚爾摁住了肩膀釘在了原地。
“你就乖乖的呆在這裡。”
低頭,伏黑甚爾微微彎下腰,與伏黑千鶴額頭相抵,呼吸與張口說話之間讓自己的氣息包裹住對方。
“等我回來。”
手裡拿著自己的慣用武器,本該是處於即將戰鬥狀態的伏黑甚爾卻罕見的沒有任何殺意流露,隻是認真而又專注的看著伏黑千鶴。
作為被對方摁住的當事人,伏黑千鶴其實並沒有感覺到伏黑甚爾用了多大的力氣。
對方隻是輕飄飄的將手指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但是她卻動不了了。
和他對視,片刻後伏黑千鶴點了點頭。
“好。”
“不要受傷,我就在這裡等你。”
說罷,伏黑千鶴看著麵前露出了滿意之色的大貓,忍不住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撥弄了兩下大貓的腦袋,然後低聲道:“要贏。”
“嗯。”
揚眉,伏黑甚爾在短暫的呆滯過後露出了過分自信張揚的笑。
“這是當然。”
大貓微微低下了頭,然後在伏黑千鶴的唇瓣上輕輕地落下一吻:“隻要你說,我就會為你達成任何目的。”
黑死牟本身很強,在麵對煉獄杏壽郎等四人的圍攻依然沒有落在下風。
直到伏黑甚爾的加入和另一名場外人員的到來。
尖銳的不知名的鳴叫聲徹天空,放出玉犬搜尋周圍友軍情報的伏黑惠在得到反饋信息後召出了鵺,直接將盟友帶了過來。
在咒術高專出事後,得了消息的繼國緣一和五條悟就直接朝著這裡走。更奇妙的是,這兩個人剛好在瞬移落地時就遇見了玉犬。
現在趕到了現場,繼國緣一也並沒有多說話,隻是將自己的日輪刀拔了出來——
“繼國……緣一!”
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深惡痛絕的東西一樣,黑死牟直接甩開了煉獄杏壽郎,甚至是不顧身後不死川實彌和時透無一郎的攻擊,徑直朝著繼國緣一衝去。
“好久不見,我的兄長。”
同黑死牟形成了鮮明對比,繼國緣一隻是冷淡而又平靜的微微頷首,隨後毫不猶豫的拔刀砍下——“您已經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
兩兄弟交鋒錯身之間,繼國緣一看著麵前化作了惡鬼的兄長,本該平靜冷漠的語調微顫,某種被強行壓抑著的悲傷的氣息流露了出來。
“兄長,您不改變成這個模樣的。”
記憶之中自己一直追尋的目標,那抹明亮的光,現在……徹底墮落。
“閉嘴!”
完全沒有領悟到任何來自於弟弟的關懷,黑死牟反問道:“你是在對我說教嗎?”
月之呼吸帶起的玄月劍氣激蕩開來,橫掃周圍所有的空間。
“繼國緣一。”
黑死牟三雙眼睛睜大,眼底的瘋狂之色清晰可見。
“我……想讓你死!”
不甘心,嫉妒,憎惡。
記憶之中那個會跟在他身後仿佛如同影子一樣的弟弟成長為了讓他望塵莫及的優秀劍士。而他卻在對方的光輝下成為了灰塵。
想要超越他。
彎月一般的劍氣回蕩,猙獰的倒刺在日輪刀上蔓延開來。
想要將繼國緣一踩在腳底。
黑死牟死死盯著繼國緣一,然後揮出自己的最強一擊——巔峰之上不需要兩個人存在。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踩在自己的頭頂!
“……”
看著逼近自己的刀鋒,繼國緣一看著他,眸中倒映出了對方癲狂的神色。
“兄長……”
似乎是悲傷,又像是在哀歎。
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火焰與刀光吞沒了一切,連同身後的鬼舞辻無慘一起被光包裹。
重物跌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有暗色的血液潺潺流出。
與此同時被搶了獵物的伏黑甚爾隻能非常憋屈的將目標換成了一旁的鳴女,迅速地解決了對方後起身,準備回到伏黑千鶴身旁。
從他的表情來看,伏黑甚爾現在似乎是不爽到了極點。
“真是可怕的實力。”這真的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力量嗎?
伏黑千鶴收回落在繼國緣一身上的視線,剛準備迎接伏黑甚爾,下一刻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細微異響。
“哢噠——”
白骨摩擦的聲音響起。
“真是狼狽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影。
伏黑美明子立於半空中,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在場的所有人,看向一旁身形狼狽的鬼舞辻無慘時有些嘲諷的笑了笑。
在她身後,無數的白骨環繞著她,仿佛構成了白骨的王座。
“熟悉的味道……是你!”
尚未完全來得及離開的狛治看著她,突然出聲道:“時間溯行軍的……”
“謔,手下也叛變了?”
掃了眼狛治,伏黑美明子哼笑一聲,又諷刺了兩句鬼舞辻無慘,隨後看向伏黑千鶴,唇邊笑意擴大,眼底惡意流露出來。
“你似乎很震驚?”
“這沒什麼……事實就是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我即為時間溯行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