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太陽一樣耀眼的光芒驅散了頭頂的陰雲,日之呼吸在逼仄令人生厭的地方創造出來了一個太陽。
明知曉憑借自己這些人的力量是殺不光這些源源不斷湧出的時間溯行軍,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選擇後退,所有人都未曾放下手中的刀。
從陰影之中不斷地有召喚獸被招出,裹挾著咒力的長釘穿透白骨,天逆鉾的刀刃無聲造訪敵人的咽喉。
仿若三輪玄月一般的刀紋被揮出,天下最美之劍於此刻展露出了與其美貌相同程度的鋒利。
但是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
端坐於天空之上的“伏黑美明子”依然沒有出手,仿佛隻是在等一個契機,又像是在玩弄老鼠的貓一樣安靜欣賞著對方死亡前最後的掙紮。
“你們還是會輸。”
緩過氣來的鬼舞辻無慘似乎也恢複了些許的力氣,又重新冷靜下來的他因為失去了所有的屬下而不得不暫時位居於“伏黑美明子”之下,站在一旁。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作出判斷之後出言嘲諷。
時間溯行軍成片的倒下,但是更多的白骨卻補充了上來,真正的仿若奔騰不息的黑色浪潮,無法被斬斷,無法被根除。
更糟糕的是,隨著時間的點點流逝,不僅僅是眾人的體力在被消耗,還讓特級咒靈趕了過來。
腳底下原本被踏平的土地上無數的植被瘋狂生長,在一瞬間糾纏在了所有人的腳腕、小腿與腰腹之上,迫使他們發生了短暫的停頓。
雖然很短,隻有不到五秒的時間,但是對於另外一位特級咒靈來說已經夠了。
岩漿噴湧翻滾撕裂大地,如同流星一般璀璨耀眼的隕石轟擊在了地麵,對準了鬼殺隊極其伏黑千鶴等人狠狠地砸了下來。
花禦與漏壺把握的時機很精準,時間溯行軍的拖延也為他們創造了絕對有利的條件。
然後,正片地麵被掀翻。
以犧牲無數時間溯行軍為代價,換來了對手的傷亡——鬼舞辻無慘和漏壺的原計劃是這樣,然而事實卻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煉獄杏壽郎等人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包裹了起來,除去受了些擦傷外看上去完好無恙。
作為唯一的支撐,伏黑千鶴卻是喘著粗氣,握著三日月宗近的手在微微顫抖,在將太刀垂下是甚至是差點因為脫力而將太刀掉落在地麵上。
臉色變得蒼白,幸虧伏黑甚爾就站在一旁及時的扶住了她,不然伏黑千鶴都不太確定自己會不會出現丟人的舉動。
而觀察到了這一點的“伏黑美明子”略略蹙眉,本能想要伸出手去,卻在指尖微動時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在察覺到了自己的這個舉動後,她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差了。
“嘖。”
發出意味不明的嗤笑聲,“伏黑美明子”慢悠悠的拖長了語調似是嘲諷一般笑道:“明明已經沒有了靈力,卻依然強硬壓榨自己……還真是不怕死。”
觸及到了某個禁忌的字眼,伏黑甚爾猛然變了神色。
一抹寒芒衝著她衝去,夾雜著破空之聲,劃破了“伏黑美明子”的臉頰,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傷痕。
指尖點了點自己臉頰上的血液,因為躲閃不及而被劃破了臉的“伏黑美明子”微微眯起眼。
“嗬,事實本就如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強硬透支自己的身體,你覺得她能活多久?”
隨意的擦拭掉血漬,似乎也覺得無聊,“伏黑美明子”隨意的揮了揮手。
“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們已經沒有任何路可以走了。”
“而我們的進攻,才剛剛開始——!這個世界終將屬於我們,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的腳步!”
身後的空間終於崩裂,比之前更多數量、僅僅隻是看一樣就足夠讓人頭皮發麻的時間溯行軍湧出,降臨這個世界。
森白的骨骼構成了一副地獄一般的繪圖,強烈的壓迫感堆積在上空,令人喘不過氣。
就在白骨一般的海洋即將湧動著要將伏黑千鶴等人吞沒時,伏黑千鶴卻在察覺到了什麼後勾了勾唇。
“你才是個蠢貨。”
“拖延時間可不是個什麼好的習慣。”
下一刻刀光寒芒先至,撕裂白骨與浪潮。
天空之中櫻花雨紛紛揚揚的落下,白色的柔和光芒亮起而又消散。
無數的神明站在空中,垂眸,手落在腰間的本體上。
“哦呀哦呀,真是危急的關頭。”
為首的是花丸的審神者,站在她身旁的則是裡側之前迎接伏黑千鶴的那名刑訊部部長。
“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和他口中輕佻的語氣截然相反,刑訊部的部長卻將自己腰間的佩刀拔出——
“老對手咱們可真是好久不見。”
眼底猩紅之色一閃而逝,刑訊部部率先出手,脅差的鋒芒無人可擋。
隨著他的動作,無數的付喪神在自家審神者的吩咐之下紛紛拔刀,刀劍出鞘之聲絡繹不絕。
“刀劍付喪神,參上!”
遵循守護曆史的職責,追尋時間溯行軍的腳步。
以最快的速度鎮壓處理好了時之政府的動亂,在接到了消息後立刻趕來。
身為審神者的他們這一次不會再把屬於自己的任務交給彆人來完成。
時間溯行軍,就由他們來徹底斬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