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喜識清晨剛上班,見到就是江堰充滿怨念臉。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包,問好:“老板,早上好。”
江堰惡狠狠盯著他,沒有說話。
“江總,怎麼這麼看我?”梁喜識禮貌地微笑:“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向江董進行工作彙報時候,是不可能添加任何主觀感**彩。”
江堰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這並不妨礙他很惱火。
昨天那兩個碟子十分強烈地打擊了他自尊心,讓他清醒感受到自己家庭位置岌岌可危,更讓他知道了——
大哥是不吃蔥和蒜。
……等等,怎麼好像有點不對。
江堰硬生生把思緒從大哥身上扯回來,也板起個臉,波瀾不驚道:“沒事,我不生氣。”
梁喜識毫無破綻:“如果給您造成了意料之外麻煩,那我提前跟您道歉。”
“沒事。”江堰掐指一算,都已經兩周了,景勢差不多也快來了,他淡淡一笑:“因為一些關係,等會兒景勢來時候彆樂不能招待,就隻能麻煩你了。”
梁喜識微微一愣:“景勢先生貌似今日沒有預約?”
江堰雲淡風輕道:“他會來。”
梁喜識從這句輕鬆話中,卻聽出了無限隱藏著心酸苦楚和愛而不得,他憐憫地看了一眼垂著頭江總,不由安慰道:“有些人不值得……”
“知子莫若父嘛。”江堰把話說完,轉過頭來,疑惑道:“你剛剛說啥?”
梁喜識:“……”
讓你多嘴!
說話間,彆樂又端著咖啡來了,這幾天,他已經包攬了秘書和助理兩份工作,全部都做井井有條。
“老板。”彆樂道:“你前幾天說不想喝板藍根了,我又試了新口味咖啡,你喝喝看。”
梁喜識在一旁冷眼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樂那欣喜中帶著點小嬌羞喪臉不順眼,就發覺江堰很明顯地頓了頓,喉結滾動。
這是怎麼了?
彆樂見他遲遲不拿,遲疑道:“難道我之前一直做得很不好嗎?對、對不起……”
“不,沒有,你做很好。”江堰打斷他,毫不猶豫地給予他眼神鼓勵:“不過梁經理早有聽說你做咖啡技術一絕,一直想要嘗嘗看,看來他今天真是有福了。”
突然被叫到梁喜識:“什麼……”
他有種不妙預感。
單純善良彆樂不疑有他,還被誇得有些耳根泛紅,轉過身來,道:“謝謝梁經理,其實我也隻是新手,不用這樣誇。”
說罷,他小心翼翼端著咖啡,抬高,送到梁喜識麵前。
梁喜識看著那杯彆樂遞過來、散發著詭異色澤咖啡,頭皮有些發麻。
但沐浴在彆樂充滿期盼眼神下,他最終還是接過了印著小熊圖案咖啡杯,一飲而儘。
彆樂睜著圓溜溜眼,問道:“怎麼樣?”
梁喜識:“……”
隻能說不愧是江堰帶出來忠實部下,這一杯下去差點把他人送走。
“不、不錯。”他艱難地吞咽著,扯出一個蒼白笑容,委婉道:“但還是有進步空間。”
彆樂耷拉著嘴角向上微微翹了一點,心情大好地端著杯子走了。
江堰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中氣十足說了句“今天也要好好工作”,隨後也高高興興進了辦公室,徒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回味這天靈蓋爆炸一般酸爽。
梁喜識恍惚之間,終於感受到了。
江總,不好惹。
.
江堰果然料景如神,這上午還沒過個半呢,景勢就帶著墨鏡口罩風風火火衝進公司大樓裡來了。
彆樂早就被江堰叫出去跑腿了,公司裡沒有一人敢攔,他陰沉著臉一路快走到辦公室,才被梁喜識攔了下來。
“你是誰?”景勢倨傲地把墨鏡架在鼻梁上,打量了他幾遍,眉宇間有些不耐煩道:“新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梁喜識不亢不卑道:“您是景勢先生。”
說真,他能理解其他員工不敢攔心態,畢竟景勢是江總心肝小寶貝,萬一到時候發作下來自己丟了飯碗,那才叫得不償失;但他就不同了。
他恨不得江堰快點把他給炒了。
景勢看這個假笑著瘦高男人,麵色越來越黑,重複道:“我再說一次,我找江堰有事,讓開。”
“您似乎沒有預約。”梁喜識禮節性地微笑,道:“況且江總現在正在處理事務,不見客。”
要是能聽得懂道理,景勢就不叫景勢了,他嘖一聲,眉頭鎖死緊:“他能有什麼事務可以處理?!你是哪來?”
梁喜識欠身:“江總讓我招待您,如果有什麼要緊事可以和我說。”
一言不合,景勢頓時化身咆哮帝:“滾開!”
梁喜識:“……”
雖然他不想人身攻擊,但是就這種貨色,江堰那眼睛沒十年白內障都不能看得上。
他能和正常人好好交流,但和通臂猿猴卻真無話可說,頓時有些失語。
就在此時,身後辦公室悠悠傳出江堰聲音:“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