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尚帶著笑容，一抬頭，就對上了梁喜識死亡凝視。
他有些詫異，再轉頭，又對上了彆樂幽幽視線。
江堰心想這是怎麼了，但比起小錢錢來說這不值一提，他蒼蠅搓手道：“快看，這才短短五分鐘，就有五十了！按這樣算一小時就有三百，一天就有七千二……”
梁喜識陰陽怪氣地打斷他：“那真是恭喜江總了。”
“不必。”江堰喜上眉梢道：“等我取出來了，請你們吃飯。”
左護法正在壓抑著一天好說得有十幾次弑掌門衝動，隻有溫柔右護法仍在擔心掌門安全，彆樂在旁弱弱道：“老板，那該怎麼辦呢？”
江堰安撫性地摸了摸彆樂亂糟糟頭毛，道：“不是大事，彆放在心上。”
彆樂是眼睜睜看著那個熱搜越頂越高，他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他們越說越過分了……”
江堰低頭一看，好家夥，就這短短時間，恨不得把刑法裡所有罪名都推到他頭上，什麼性騷擾都算是小，他現在已經成為黑白兩道俱沾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紈絝世家富二代了，前頭還酒駕把人撞了，硬生生撈出來，描述繪聲繪色，好像自己就在現場一般。
江堰：“……”
既然都人跡罕至無人目擊了，這人是怎麼知道？
屍體在說話？
他有些無語凝噎，但看著彆樂一副嘴角都要耷拉到褲腰帶上神情，心頭一軟，又耐心解釋道：“現在這個娛樂圈，隻要有流量，無論是紅還是黑，都是可以妥善利用。”
彆樂懵懵地張開嘴：“啊？”
“我正愁沒法給我們公司小蘿卜們打廣告呢。”江堰樂嗬嗬道：“你彆急，耐心等一等，至於違約金，到時候就是他求著我收了。”
老板神態意氣風發，說話間一股王霸之氣撲麵而來，彆樂怔怔看著他，耳根微紅，悄聲道：“我還是不大明白……”
梁喜識給江董打完電話，回頭就聽見彆樂這句怯生生話，不禁冷笑一聲，自動給江堰補全了下一句。
小江總肯定會說“你又知道什麼”。
江堰笑著拍了拍彆樂胳膊，溫道：“沒事，以後你就明白了。”
梁喜識：“……”
他火冒三丈地看著喪臉羞怯彆樂，心中鬱氣堵塞，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憑什麼？！！
江堰沒有感受到左右護法當中暗潮洶湧，隻是問道：“梁經理，怎麼了？”
梁喜識一揚手機，道：“江董讓您快些回去。”
江堰嘶了一聲，想到家裡頭威嚴翹翹胡子老頭和冷漠翹翹屁股大哥，頓感一陣牙酸：“我爹日理萬機，忙得飛起，你以後大事小事就不必勞煩他了。”
“……這倒是您誤會了，”梁喜識麵上泛起一股微妙神情來：“是江董自己打電話通知我。”
江堰頓了一下，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難道他爹也是24小時5G上網衝浪嗎，這麼快就知道了。
——
江堰回來時候，倒沒見著坐在餐桌上老爸，而是一進門就和許久未見大哥打了個照麵。
今天溫度又低了些，江裴涼身著純黑色毛衣，襯得他麵色更是雪白無比，有如冰雕一般。他正準備套上風衣，像是要出門，見江堰進來，隻是不冷不熱地掃過來一眼。
江堰立馬點頭哈腰，眼睛彎彎：“大哥，去哪呀？”
江裴涼冷冷道：“管好你自己。”
江堰：“……”
無所謂！大哥罵我我不氣，我當大哥在放屁；他自覺毫無痕跡地又看了眼美人大哥，發覺這毛衣領口設計著實是有些刻意了。
搞那麼低乾嘛！風都灌進去了，看起來多冷啊，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他又很夠意思地偷瞄了幾眼，在被大哥發現之前連忙懸崖勒馬，十分關切地道：“大哥，你怎麼不戴圍巾？”
江裴涼不著痕跡地側過了身子，淡道：“不喜歡。”
“手工喜歡嗎？”江堰殷勤地像個剛入宮小太監，“我會織圍巾。”
江裴涼看他一眼，沒說話。
江堰笑嗬嗬：“大哥？”
江裴涼：“你很閒？”
江堰閉嘴了。
他安靜如雞地走進屋裡，才發現江董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開視頻會議，好像很忙樣子，於是江堰就隨地撿了個地方坐著，等飯吃。
大哥漂亮是漂亮，但是脾氣也是真大，到現在怎麼還在生氣呢。
明明上次他把蒜和蔥都吃掉了。
在江裴涼出門之前，江堰又忍不住抓緊看了一眼，大哥nicebody果真名不虛傳，隔著風衣都能看見翹屁輪廓。
他心滿意足地耍手機去了。
江堰雖然是個小基佬，但隻是個有賊心沒賊膽小基佬，上輩子也沒談過戀愛，唯一興趣愛好就是看彆人翹屁。
以他遍觀群屁閱曆來看，目前大哥是他見過最完美，不論是弧度還是大小還是腰臀比，全都賞心悅目，如果滿分是十分，那麼江堰就要給九分。
一分就扣在看了大哥會生氣上。
屋子裡很暖和，江堰耍著耍著就睡了過去，好像隻眯了幾分鐘，就被江父叫醒了。
“小堰！”江父如同洪鐘一般聲音在他腦袋上響起來：“彆睡了！”
江堰猛地醒了過來，發現江父坐在他麵前，一臉嚴肅，江裴涼則坐在不遠處，冷冷地看他。
“爸，”江堰有些迷糊，“大哥不是馬上要出門了嗎？”
江父道：“會議突然取消了。”
江堰用疑惑眼神看過去，江裴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叩了叩手指：“說正事。”
正事？
江堰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事兒能讓這倆霸總前輩這麼嚴肅，恍然一想，有些哭笑不得：“爸，大哥，不會就為了今天我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