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熙眼神閃爍。
顧衍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還是你有其他安排?”
阮熙心裡快速計算了一下後果,果斷點頭:“好。”
按顧衍行的性格,就算他不同意,也會想辦法把他弄去。那還不如省點力氣,順著他。
果然,顧衍行對他這個回答很滿意,像隻剛偷了腥的貓。
“去這家怎麼樣?”
顧衍行順勢給他介紹了飯店的招牌菜和環境特色。
好像他也打聽過阮熙的喜好,和阮暄前一天在家準備的菜差不多。
阮熙懶得掙紮:“聽你的吧。”
顧衍行跟魏嘉說了一下目的地,靠近阮熙的那隻手撐在椅座上,重心也移到這邊:“今天怎麼樣?”
這個問題好像很熟悉。
阮熙幾乎在背答案:“試鏡很順利,這幾天就能出答複。”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上午節目的錄製怎麼樣?”
阮熙愣了愣,腦中閃過許言的臉。
他定了定心神:“也很順利。”
“昨天的事,沒影響到他們?”
“沒有。他們有的還挺想念溪溪的,”阮熙也不由想起金漸層軟綿綿的手感,微笑起來,“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溪溪?”
“你想的話隨時可以。”
“那還是算了吧,最近比較忙。”
“會有機會的。”顧衍行一隻手抓緊椅座,另一隻手無規則地在腿上敲擊,“許言呢?”
阮熙繃緊臉,看著顧衍行的眼睛,若無其事地笑起來:“他好像受了點創傷,練習的時候容易走神,但我跟他說了以後,他已經在努力調整了。”
“你跟他說了什麼?”
“就是一些鼓勵的話。”阮熙為難地道,“我現在也沒辦法複述出來。”
“他現在的狀態可能確實需要專門的心理指導。”
“專門”兩個字咬得很重。
阮熙有些神經緊張。
他總覺得,顧衍行知道他囑咐許言的事了。
他專門把許言叫到沒有攝像機的地方說的,沒想到還是讓顧衍行發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裡還有隱蔽的攝像頭。
他沒想到的是,攝像機確實隻拍到他們走到角落,兩個模糊的小點在對話。
但這一切在顧衍行眼裡就是,阮熙避開攝像頭,在和許言說悄悄話。
準確來說,是避開他的注意。
為什麼?是什麼話不能讓他知道?
他心裡煩躁不安。前一天阮熙毫不留戀地跟他走了,他還以為阮熙確實和許言沒有瓜葛。沒想到對方陽奉陰違,之前隻是假裝順從。
“我們有專業的心理醫生,可以幫助他調整狀態,你不用擔心。”
阮熙點了點頭。
他覺得顧衍行這句話好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和許言再接近。
“你本身就忙,還要管這個,負擔太重了,就交給他們吧。”
“……好。”
顧衍行話鋒一轉:“你哥也不想你和他走得太近,畢竟你們之前有過傳聞。”
果然顧衍行是知道了吧。
阮熙硬著頭皮,檢討錯誤:“我知道,我也不想再鬨這種事。但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清楚自己的想法:“他算是我半個學生,我必須對他負責。我不會和他有任何教學外的交流,但我也同樣不可能故意回避,這是我的職責。”
“不是你把彆人當學生的時候,對方就同樣把你當作老師。”顧衍行重心回移,雙手疊放在膝蓋上,“他昨天的行為,確實給你造成了困擾。”
說的是扯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的事。
“他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許言現在的排名很危險。
阮熙不知道顧衍行會不會動手腳。
如果因為他的緣故,原本c位出道的許言連決賽都沒進……那他這個蝴蝶翅膀扇得可太大了。
他心裡急,但偏偏沒辦法跟顧衍行辯解。
顧衍行的腦回路就和他不一樣,現在他越是為許言說話,顧衍行越是心狠手辣。
現在不是簡單的,是不是要為許言爭取機會的問題,是顧衍行明顯是來興師問罪,他必須先把人哄開心了,不然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顧衍行還在等他的表態,阮熙根本沒時間思考。
魏嘉一個急刹車,兩個人都像前麵倒去。
“小心。”顧衍行眼疾手快地把他拉進懷裡,護住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