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弟昨晚幾點睡的,都是為了你們那事。()”
“他都差點急哭了，就怕你們被罵。”
“你看看這評論都幾點的。”
阮暄表麵上在聽書，其實也在偷偷看阮熙的微博。
他設了特彆關注,所以阮熙一發微博就知道了。
其實他也有點氣，因為這事是他和顧衍行一起商量著做的,就是為了不把阮熙暴露到風口浪尖,讓他安安穩穩做自己的事。
沒想到那些人非要鬨大。
“我知道,是我的疏忽,沒提前和他商量。”
“我帶了東西,具體的等他醒了我和他說。”
阮暄不滿：“他睡覺呢，你不能等會再來？乾坐著乾什麼？”
“我等他醒。反正我今天沒事,時間都是他的。”
阮熙閉著眼聽他們說了一會，終於裝不了睡了。
他裝作剛睡醒，揉揉眼睛，再做出被嚇一跳的反應：“顧先生，你來得這麼早？”
“不早了。”顧衍行把買的早餐放到他床頭，“正好你醒了,趁熱吃吧。”
阮熙尷尬。
他還沒洗臉。
頭發很亂。
眼下因為熬夜有青黑。
好像都被顧衍行看見了。
他抓抓頭發,低著頭儘量不讓顧衍行看到自己的臉，準備鑽進衛生間迅速洗了一陣。
顧衍行狀若無意地抓住他的手腕：“臉上怎麼了？”
怎麼了？
阮熙慌忙抹抹臉。
他睡覺沾臟東西了？
顧衍行看他一直低著頭，耐心地掰過他的臉，抬起他的下巴：“總低著頭乾什麼？”
阮熙很緊張。
他希望自己不要看起來太憔悴。
最重要的是沒有臟東西。
他抓抓頭發,希望自己起碼看起來能整潔一點。
“黑眼圈有點重,早點睡。”
顧衍行端詳了一陣,說。
阮熙點頭。
“嘴唇也有點乾，多喝水。”
眼見著他的手就要摸上來。
阮熙屏住呼吸。
在顧衍行的手快要碰到他的嘴唇的時候，阮暄在一邊磨牙：“你摸哪呢？”
他把阮熙從顧衍行手中解救出來，保護到衛生間門口，幫忙關上門，門神般站在門口守著：“你洗你的。”
一道模糊的玻璃門把顧衍行的身影隔在外麵。
他隔著玻璃門聽阮暄和顧衍行說話。
“你乾什麼？”
“他總低著頭，我怕他眼睛哭腫了不想讓我們發現。你之前說他被急哭了……”
“那你也不能上手摸人臉。”
阮暄對他這種過於親昵的行為表示譴責。
這人怎麼隨隨便便摸小男生的臉。
輕浮。
“我不這樣，他不抬頭。”
“你可以好好說，他又不是不聽話的那種人，”阮暄搖頭，“以後不許這樣。”
“嗯。”
“我不在的時候也是。”
顧衍行一哂：“知道了。你今天沒事？”
阮暄瞟他兩眼，交代了幾句，隔著玻璃門和阮熙告彆：“我有點事，先出去了，他要是欺負你，記得和我說。”
阮熙聽著關門聲響起，病房歸於寂靜。
顧衍行一個人的時候，很安靜。阮熙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但他很清晰地知道，這個房間還有一個人，和他隻隔著一堵門。
阮熙不知道為什麼，洗臉都洗得格外認真，一切行為都無限拖長。
他洗漱完，甚至開始觀察自己的皮膚狀況，想把黑眼圈遮住。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興師動眾。可能是之前顧衍行來的時候，他早都收拾完畢，狀態很好。現在顧衍行把他剛睡醒時的憔悴樣子都看到了，說不定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得把這個印象蓋掉，證明他其實氣色很好。
他順便把發型理了理，拿水沾濕粗略整了個造型。
不一會，顧衍行試探地敲門：“熙熙，你還在嗎？”
阮熙把手洗了一遍，匆匆擦乾，打開門。
顧衍行正站在門口，手握著門把手，即將開門的樣子。
兩個人差點撞到，大眼瞪小眼。
顧衍行斟酌問：“你剛剛是……在化妝？”
“沒有，理了下頭發，”阮熙摸摸頭發，“現在看起來有好點嗎？”
“氣色好多了。”顧衍行和煦一笑，特彆指出，“臉色紅潤了不少。”
阮熙：完了臉好像更紅了。
“還沒吃早飯，我怕你又低血糖暈倒。”顧衍行退開幾步，把路讓出來，“快吃吧，彆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