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鐘聲響起。
原本平坦的小腹隆起了弧度,輕輕摁壓著,頑劣的Alpha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鬨了許久。
“明天,領證,我和你。”陸在霖的聲音哭得啞了。
齊嶼低聲笑著,俯身吻著他微微紅腫的眼皮,“這麼乖?”
陸在霖吃夠了苦頭,悶著不說話。
齊嶼溫熱的指腹摩挲著他的薄唇,見他不肯說話,起了壞心思,故意惹他哭泣。
陸在霖無力罵道:“你總是欺負我。”
齊嶼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摟著他的肩膀,將他緊緊抱在懷裡。
陸在霖淚眼滑落臉頰,驚恐地搖著頭,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齊嶼心生惡念。
隨著耳邊傳來厚重的喘聲,陸在霖腦袋隻剩下一片空白。
直到浴室的水聲響起,陸在霖還止不住渾身微微戰栗,他稍微動了一下,感覺到傷口像是撕裂般疼痛。
翻身時更是能感覺從傷口處流落的點點滴滴。
意識到是什麼之後,陸在霖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包裹住。
齊嶼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一隻巨大的蠶寶寶蜷縮在角落。
他上前把蠶寶寶扒開,露出陸在霖睡得紅撲撲的臉,眼底的黑眼圈在他冷白皮的膚色下有些明顯。
齊嶼抱著他親了一口,連將他從被褥裡挖出來抱到浴室都沒醒過來,看來是真的累了。
齊嶼給他清理傷口時,疼痛感才讓陸在霖驚醒過來。
陸在霖趴在他懷裡哼唧幾句,不滿地咬了他一口。
齊嶼給他仔細塗滿了藥膏,連紅腫的腺體都上了薄薄一層藥。
冰冰涼涼的藥沁入皮膚,陸在霖在他懷裡抖了一下。
齊嶼微微皺眉:“冷嗎?”
陸在霖搖搖頭,嗓子疼,不想說話。
他整個人蜷縮在齊嶼懷裡,被他甜蜜的信息素包圍。
齊嶼輕輕撫摸著他的碎發,兩人的呼吸靠得很近,沒有像剛才那樣的旖旎心思,反而充滿了繾綣溫柔的感覺。
一個極儘柔愛的吻落下來,連咬他嘴唇的動作都無比溫柔。
時間仿佛像靜止一般,房間靜謐得很,隻能偶爾聽到唇舌之間的水漬聲。
第一天一早,陸在霖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齊嶼拉了起來。
去民政局的路上,陸在霖一直閉著眼休息。
直到齊嶼過來的時候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了句:“這麼貪睡?”
陸在霖眼睛都沒睜開,有些不爽地回了句:“是誰的錯?”
齊嶼輕咳一聲,笑道:“我的錯。”
手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在回家的路上,陸在霖一直看著這本新鮮出爐的證件,他和齊嶼的名字被印在了小冊子上,還有那一張甜蜜的合照。
陸在霖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上傳到朋友圈:我的Alpha,餘生請多指教。
這條朋友圈
一發,直接炸開了鍋。
[woc,我看到了什麼?]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隨份子錢兩千,把我安排在全是Alpha那桌。]
[你倆的速度要不要這麼快,再過幾個月你說兒子出生了我甚至都不驚訝了。]
陸在霖看著這句話,怔了一下,自從上次終身標記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戴套,但是齊嶼每次都有給他清理,應該沒事的吧?
齊嶼看他的臉色不太好,問道:“怎麼了?”
“沒事,隻是還有些犯困,我一會回去補個覺吧。”
陸在霖搖搖頭,不打算給齊嶼說實話,關於孩子這件事,陸在霖曾經明確地跟齊嶼表示過,他暫時還不想要小孩。
齊嶼表示讚同,與其這麼快有孩子來分走陸在霖的注意力,齊嶼還是更希望陸在霖能全心全意愛他一人。
距離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這一個月以來,陸在霖不是在院子裡曬太陽就是在遛狗。
整個人都要閒得發黴了。
陸在霖開著群聊語音,向簡陽他們三個吐槽:“你們都知道我有多無聊。”
簡陽的笑聲從話筒裡傳出來,“所以你是在埋怨齊嶼不陪你嗎?”
陸在霖紅著臉反駁道:“我可沒這樣說。”
是他覺得婚禮的事情太繁瑣不想過問,所以全部丟給齊嶼一個人處理了,而且他和齊嶼現在不能見麵,雖然齊嶼總是溜到他們家後院。
白安然:“我在收拾衣服了,訂了明天的機票,希望你們早點到。”
鬆嘉悅:“怎麼這麼早,我還打算過兩天再出發。”
白安然有些不爽地說:“我在Z市!真的好遠!我給你們帶了超級多的特產,還有我自己做的小餅乾!”
簡陽出聲調侃了一句:“好賢惠,小陸要有你一半,齊嶼估計得樂死了。”
陸在霖反駁:“我隻要人在家裡好好呆著,他就樂死了。”
“不跟你們說了,齊嶼給我打電話了。”陸在霖切斷了宿舍的群聊,接起了齊嶼的電話。
陸在霖:“怎麼了?”
齊嶼:“吃晚飯了嗎?”
陸在霖:“你看看現在才幾點,我才剛遛完狗。”
齊嶼輕輕笑道:“平時這個點你應該喊餓了。”
陸在霖摸了摸小肚子,有些惆悵地說:“我要減肥了。”
齊嶼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小陸同學,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身材有什麼誤解?”
陸在霖長歎一聲,說:“我昨天試禮服的時候,才發現我的腰都變得這麼粗了。之前在祖宅試穿的禮服也不知道還合不合身,我最近可能吃得太多了,昨天上稱才發現胖了五斤!”
齊嶼強忍住笑意,嚴肅地說道:“我是不是該檢討一下自己的廚藝?”
陸在霖:“嗯?”
齊嶼笑說:“我照顧的你這三年,都沒讓你胖兩斤,你回家才幾天就
胖了五斤。”
說到這裡,齊嶼感慨一句:“小陸同學,我現在感覺受到了挫折。”
“……彆鬨。”陸在霖恨恨地說了句:“都怪家裡的人每天換著花樣來投喂,不是各種甜點小蛋糕就是各種小吃零食。”
齊嶼:“那你現在餓嗎?”
陸在霖假裝聽不見肚子餓的響聲,說道:“不餓!”
“可惜了,我還想說帶你去吃飯。”齊嶼的語氣有些遺憾。
聽到齊嶼這句話,陸在霖隨即小跑到院子門口,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齊嶼正倚在車門處給他打著電話。
陸在霖跑到他的麵前,有些驚喜,“你怎麼來了?”
齊嶼:“忙完了,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陸在霖抿著唇沒有說話,總不能說他在等晚飯吧。
此時“咕嚕”一聲響起,齊嶼看向了他的肚子。
陸在霖忍不住用雙手捂著臉。
太丟人了。
齊嶼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彎唇笑了笑,說:“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吧。”
陸在霖麵無表情地說著:“我要減肥。”
齊嶼有些無奈地自己的手和他的對比,說:“一點都不胖。”
陸在霖:“你不懂,肉都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說著便拉起了齊嶼的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氣餒地說:“我居然開始長小肚子了。”
齊嶼覺得手感特彆好,但是看著陸在霖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敢說出口,隻能安慰他說了句:“稍微做一下運動,很快就瘦下來了。”
陸在霖更加惆悵了,他最近總覺得很累,雖然家裡有爸媽操持,剩下的事情,齊嶼也都會辦好,根本用不著他幫忙,但他總感覺整個人很累,做什麼都無法集中精力。
陸在霖整個人懨懨的,就連齊嶼帶他去吃最喜歡的日料都吃不下了。
吃一口就要吐出來,總覺得味道很奇怪。
齊嶼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陸在霖搖頭:“可能是有些緊張,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齊嶼摸摸他的頭,說道:“彆擔心,都準備好了。”
陸在霖“嗯”了一聲,說:“送我回去休息吧。”
齊嶼也隻好將他送了回去,在他下車的時候叮囑一句:“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陸在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就是睡覺的時候不太安穩,甚至還夢見了蛇。
直到第一天快晚上的時候,簡陽他們幾個才來到了陸在霖家裡。
鬆嘉悅一臉興奮地看著陸在霖說道:“小陸,你知道我們剛才遇見了誰嗎?!”
陸在霖疑惑地看著他,“誰?”
鬆嘉悅驚喜地說著:“喻嘉祥!”
白安然:“還有影後李芸!”
簡陽:“一路上好像看到了許多電視劇才會看到的人。”
陸
在霖:“好像是有很多藝人都住在這裡附近,你在這裡附近散散步,就能看見不少了。”
鬆嘉悅和白安然蠢蠢欲動。
簡陽倒是沒什麼興趣,和陸在霖在花園裡蕩秋千聊天。
陸在霖看他滿懷心事的樣子打趣道:“怎麼了?和俞嘉勳吵架了?”
簡陽搖搖頭,反而問起他:“你是怎麼下定決心和齊嶼結婚的?”
“下定決心?”陸在霖聽到這個詞有些驚訝,隨後說道:“我和齊嶼決定談戀愛的時候,就決定了要和他結婚的,如果說下定決心這個詞的話,我覺得應該是問我是怎麼下定決心和齊嶼談戀愛的。”
簡陽:“那你是怎麼下定決心和齊嶼談戀愛的?”
陸在霖笑道:“他喜歡我,會對我好,即使我們那時候還沒有在一起,但是他會讓我覺得很安心,將我照顧得很好。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凡事有交代。但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他。”
過了很久,陸在霖才聽到簡陽“嗯”了一聲。
接著他又說了句:“俞嘉勳向我求婚了。”
“恭喜。”陸在霖有些驚訝,但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簡陽歎聲:“我當時腦子一熱答應了,但是現在又覺得有些後悔,是不是太衝動了。”
陸在霖:“後悔?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簡陽的聲音有些低落,“拋開我和俞嘉勳的家庭背景不說,他喜歡我這件事就覺得不真實。”
陸在霖:“為什麼?”
簡陽:“可能是沒有安全感吧,我總覺得他會離開我,總有一天會覺得膩了,會覺得我不如彆的Omega有趣,沒有他們會討他的歡心。”
陸在霖笑了笑說:“俞嘉勳長得那張渣男臉就挺冤的,齊嶼告訴我,你是俞嘉勳的初戀,他連彆的Omega小手都沒摸過。而且你也不需要長得比彆的Omega好看,也不需要比他們更有趣,甚至是討俞嘉勳的歡心,因為他的心思一直係在你身上,你要是開心他就開心,你要是覺得難過,他也會跟著難過。”
簡陽有些錯愕,說道:“你是說……”
陸在霖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些事,你要用心去感覺。”
到了晚上的時候,白安然和鬆嘉悅一臉興奮地回來了。
白安然把他帶過來的特產還有他做的小餅乾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其中有一小罐是他帶來的醬菜,“這個有點酸,你們可能吃不慣。”
陸在霖雙眼發亮,“我想吃!”
簡陽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最怕吃酸的嗎?”
陸在霖歎氣:“彆提了,我最近因為結婚這事有些過度緊張了,每天都沒什麼胃口吃飯,我看看吃點酸的會不會好一點。”
簡陽滿臉問號,“你有在緊張嗎?”
陸在霖:“當然。”
尤其這胖了的五斤怎麼減下去,胖哪裡不好,偏偏胖肚子。
他實在無法想象將來他大腹便便站
在齊嶼旁邊的樣子,
太糟糕了。
白安然見他愛吃,
就說:“等我回家再給你寄點過來。”
陸在霖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胃口是變了些,以前不愛的現在喜歡吃了,現在喜歡吃的,反倒是看著沒多少胃口。
簡陽看他一口接著一口吃得停不下來,打趣道:“如果你不說是因為太緊張沒有胃口吃飯的話,我簡直要懷疑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這個詞讓陸在霖整個人僵住。
疲憊嗜睡、沒有胃口愛吃酸、總覺得胃不太舒服,這兩個月糟糕的身體情況來看,好像每一條和懷孕的特征都很吻合。
微微凸起的小腹也並不柔軟,有些硬。
陸在霖心裡頓感五味雜陳,他收斂了所有情緒,第一時間給薑醫生發了信息,將他最近的症狀告訴了薑醫生。
薑醫生:這是Omega懷孕初期的症狀,我建議你先去做個簡單的檢查,如果確定是懷孕的話,你要及時尋求Alpha的幫助,讓他的信息素安撫你孕期躁動不安的情緒。
陸在霖:我知道了,這件事還是由我來告訴齊嶼吧。
薑醫生一直在調理他的身體,隻是後來齊嶼和薑醫生的聯係更多,陸在霖暫時還不打算告訴齊嶼這件事,他還是先檢查一下,等確定下來再告訴齊嶼。
陸在霖讓人幫他買了一堆驗孕棒,忐忑地看著說明書。
甚至不用等三分鐘,在第一條紅線呈現之後,接著就清晰地看到第一條紅線。
陸在霖看著手上顯示兩條紅線的驗孕棒有些錯愕。
接著再嘗試了好幾個,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坐在馬桶蓋上,茫然地看著手上的這幾個驗孕棒,一股腦地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隨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原來這裡,正在孕育著一條小生命,是他和齊嶼愛情的結晶。
沒有想象中那麼抗拒,反而更像是忽然收到一份心愛禮物的意外之喜。
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陸在霖叫來了私人醫生,給他抽了一管血。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直到醫生給他發來確認懷孕的消息時,陸在霖還是有些愣住。
他忍不住給齊嶼打了個電話。
“你在忙嗎?”
齊嶼:“不忙,怎麼還沒睡?”
“嗯……”陸在霖拖長著尾音,猶豫再三,隻是說了句:“想你了。”
“明天就可以看見我了。”齊嶼的聲音微微上揚,似乎還帶著掩蓋不住的笑意。
陸在霖輕輕地“嗯”了一聲。
齊嶼:“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在霖躺在床上,把手機放在枕頭邊,開著擴音,聽著他溫柔磁性的聲音緩緩入睡。
初八。
陸家有喜。
清晨七點的鬨鐘準時響起,陸在霖睡眼惺忪地被簡陽從溫暖的被窩拉了起來。
簡陽:“太陽曬屁股了,今天是你的大喜
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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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大早的,你家好熱鬨。”
鬆嘉悅:“外麵鋪滿了鮮花,特彆漂亮。”
陸在霖聽得迷迷糊糊,快速地給自己洗漱完畢,一大早的,小崽子就餓了,他得先填飽肚子。
桌上擺著熱騰騰的早餐,簡陽見他一口一個小點心,驚訝地說道:“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吃。”
陸在霖找了理由,隨口說道:“一會有得忙了,趁現在多吃一點,也不知道中午吃不吃得上飯。”
白安然笑道:“齊嶼怎麼可能會讓你餓著。”
“那倒也是。”陸在霖一邊說,一邊又往嘴裡塞了個包子。
這件事情他想第一個和齊嶼分享喜悅,所以還不打算告訴簡陽他們。
陸在霖不喜歡玩小遊戲,也沒有安排什麼,婚禮一切從簡。
他有些慶幸當時做的決定,要不然他現在就遭罪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是期待的。
當齊嶼穿著一襲黑色西裝,嘴角噙著笑意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時候,陸在霖忽然覺得心定了下來。
他不是沒有見過齊嶼穿黑色西服的樣子,但是在今天,他感覺齊嶼整個人就像是在發光,讓他忍不住一遍遍打量他的眉眼,欣賞他矜貴不凡的氣質,就像是許多年前,他看齊嶼第一眼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來接你了。”
齊嶼帶著一束紅色的玫瑰來到他的麵前,朝他伸出手,薄唇輕啟,溫柔低沉的嗓音夾雜著那讓人無法忽略的喜意。
陸在霖坐在床上,用力握著他的手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齊嶼將花束放在床上,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揚唇一笑,俯身托著他的後頸親吻著他的薄唇。
旁邊的起哄聲也未能打斷兩人的親吻。
陸在霖的臉燒得通紅,習慣性的攥著自己的衣服,又快速地放開,擔心把禮服弄皺。
攝像機的燈光不停閃爍著,陸在霖搖晃了一下齊嶼的手,催促道:“我們走吧。”
在這麼多人麵前和齊嶼親吻,讓他害羞得不敢抬頭,隻能回避著親朋好友各種調侃的視線。
後院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到處擺滿了氣球和鮮花,整座彆墅就像被鮮花包裹一樣,引來許多蝴蝶翩翩起舞。
喻嘉祥微笑地站在台上,扮演著神父的角色。
兩旁坐著數位親朋好友,興高采烈地為他們鼓掌。
陸在霖牽著齊嶼的手,一步接著一步,堅定又踏實地走著,來到台上。
喻嘉祥看著陸在霖,眼裡有幾分欣慰和不舍,他的鄰家小弟弟在今天要和另外一位Alpha組建家庭,想到這裡,喻嘉祥看向齊嶼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友好了。
今天是他提出要來臨時扮演一下神父的角色,看著眼前的兩位新人,緩緩開口:“親愛的兩位新郎……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裕,或是任何理由,你都願意
() 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
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
“我願意。”
齊嶼看向他的目光溫柔似水,
眼裡濃重的情意沒有絲毫掩飾,如同盛滿愛的海洋,滿滿當當的,像是要溢出來。
陸在霖嘴角蕩著彎彎的弧度,綻出一抹笑容,堅定地說了句:“我願意。”
齊嶼在給他戴上戒指的時候,微微顫抖的手讓陸在霖發現,原來齊嶼沒有他看到的那麼冷靜,原來他也跟自己一樣緊張。
陸在霖輕輕笑了一下,故意說了句:“這麼緊張?是怕我臨時反悔嗎?”
齊嶼聞言,腦海中緊繃的那條線反而鬆了下來,握著陸在霖的手笑道:“結婚證被我藏起來了,你跑不掉了。”
四目相對之際,周遭都仿佛安靜了下來,就像全世界隻剩下彼此的存在。
齊嶼撫上他的臉頰,近在咫尺的距離,深情款款的目光,讓陸在霖閉上了雙眼。
一個輕柔到極致的吻落了下來,沒有過多的停留,陸在霖在他眼裡看到了那些纏綿的情意,還有充滿了情-欲的顏色,稍縱即逝。
婚宴在B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宴請的賓客有許多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沒有過多複雜的儀式,隻是簡簡單單地吃頓飯。
陸在霖和齊嶼一起開了香檳,在齊嶼把酒端給他的時候,陸在霖猶豫地接過了酒,隨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我有點不太舒服,不想喝酒。”
齊嶼立刻讓人換了杯溫水過來,然後把他帶到休息室,看著他有些發白的臉色,心疼道:“是不是累了?”
陸在霖點了點頭,他的腳好酸,肚子裡的寶寶好像也在抗議。
陸母看見齊嶼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皺了皺眉:“在霖呢?”
齊嶼:“他有些不舒服,我讓他先去休息了。”
陸母點點頭,拍了拍齊嶼的手臂說:“辛苦你了。”
齊嶼含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去招呼賓客。
陸母進來休息室的時候就看見陸在霖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剛想要說他幾句,看他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小肚子,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喚了他一聲:“在霖。”
陸在霖:“媽,你怎麼來了。”
陸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幾個月了?”
陸在霖本來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但還是選擇了坦白:“還不到兩個月。”
接著又補上一句,試圖蒙混過關:“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