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受了供奉,就被困住無法投胎,孤零零一個,就托夢給謝家後輩,這才有了謝家花大錢買女屍辦陰婚,沒想到把惡鬼領入門,害了一家子。
男鬼是隻幾十年的老鬼,又受了親人供奉這麼久,魂魄非常凝實,理應會成為女鬼的“食物”,幸好女屍到謝家的當天,女鬼正好吃飽,他才僥幸逃過一劫。
正好今日,鬼差和神婆正午闖入謝家,她就被女鬼要挾過來阻攔“入侵者”,他也留了個小心眼,先找到鬼差……
“就……就是這裡了,鬼差大人。”又走了一段路後,男鬼停下來聲音幽幽響起。
“等事情辦完後,我送你入地府輪回吧,陰陽兩隔,陽間是屬於人的地方,地府才是你的歸處,執著太深,對你和你的後輩都不好。”
鬼差難得語重心長地勸鬼,男鬼愣愣地看著這個不變成修羅臉就一直臉帶暖笑的鬼差,如果他不是隻死鬼,此刻肯定心臟都要撲通撲通直跳起來了。
“怎麼了??”鬼差見男鬼呆頭傻腦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扯了扯手裡的銀鏈子。
“沒……沒有,謝謝,鬼差大人。”他覺得有點兒飄。
鬼差可沒有心思去管這傻鬼在想什麼,掛在左耳上的銀鈴發出一聲“叮鈴”脆響,男鬼身形一縮變成一隻灰不溜秋的小老鼠,被收入鈴裡。
鬼差收回縛魂鏈,手指在牆壁上輕輕一點,牆壁快速龜裂,“劈裡啪啦”粉碎。
鬼打牆破解,鬼差出現在大廳裡,抬眸看過去,就見到張婆子站在不遠處,她的手裡拿著一麵雕著兩尾遊魚的小銅鏡,表情嚴肅,盤起的灰白頭發有些微亂,身上沒有傷。
謝家大廳滿地淩亂,翻倒在地的桌椅,撒滿一地的貢品和紙錢,還有臟兮兮的紙灰,大片水跡和一灘血跡,最顯眼的是橫擺在屋中的紅色棺木。
就算女鬼藏在鬼蜮裡,在正午陽氣最為旺盛時辰,對女鬼的克製也非常大,讓她無法現身。
張婆子將小銅鏡收起來,從布袋裡掏出一捆紅線,她老婆子可不是毛毛躁躁的小丫頭,這女鬼很危險。
現在雖是大正午有陽氣克製,也不能掉以輕心,她的任務是幫鬼差搞清楚屍身的異樣。
當張婆子靠近紅木棺材時,原本安靜沒有一點兒聲音的大廳裡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屋裡卷起陰風陣陣。
就見棺中的女屍直挺挺的站起來,一身紅色嫁衣隨著陰風飄動,金冠上的琳琅珠翠,相互碰撞,叮當作響,女屍臉上畫著大紅的新娘妝,配上她灰白的膚色,顯得非常詭異,那塗成豔紅色的嘴唇像沾染著鮮血。
女屍睜開眼,雙眼翻白,布滿血絲,明明沒有眼瞳,卻在緩緩轉動,打量著張婆子和鬼差。
正午陽氣克製女鬼,她乾脆用自己的屍身抵擋陽氣。
鬼差和懂得法術的神婆……正好就成為她今天要吃的食物!
鬼差和張婆子一左一右向著女鬼攻過去。
屍身雖然能抵擋陽氣,也會讓女鬼的敏捷大打節扣,但她力大無窮,沒有痛覺又極為凶猛,一時之間與張婆子和鬼差打了個勝負難分。
午時將過,鬼差感覺到體內從慕子瑜那裡吸來的純陰之氣開始有消散的跡象,知道再這樣耗下去,對自己和張婆子都大為不利。
身形一閃擋住女鬼攻向張婆子的利爪,鋒利的指甲劃破他的衣服,在他胸口留下幾道傷痕,鬼差反手扣住女屍纖細的手腕,另一手向著女屍胸口拍過去。
女屍發出一聲尖利的驚叫,聲音充滿羞憤,一把掙開鬼差的扣住自己的手,下意識地護著胸口要往後退。
女鬼完全沒有想過堂堂地府鬼差居然會耍流氓,又惱又恨。
她雖然變成厲鬼,但死了不過幾天,再凶厲,可身為女孩麵對男人耍流氓的舉動還是會做出下意識的自保動作。
“我不是故意的!!”鬼差快速往後退。
就在女鬼猛地感覺不對,猛然反應過來時,已經太遲。
無數紅線從各個方向纏過來,捆住她的手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整個謝家大廳布滿紅線,如一張張開的蜘網。
一道基因如穿針引線般從紅線之間穿梭而過,腳尖在牆上輕點,翻身落地,張婆子手裡扯著一根紅線。
彆看她年紀大,她的動作可是十分敏捷,浸泡過公雞血的紅線蘊含著強大的陽氣,捆住女鬼的屍身,冒出騰騰白煙,如火焰燒灼的感覺讓女鬼痛苦不已。
“請酆陰大帝原諒……”讓你爪賤亂拍。
鬼差打了自己耍流氓的手一下,他真不是故意的。
然後,白光一閃,白色的雞毛撣子出現在手,鬼差一躍而起,向著女鬼打過去。
張婆子的反應極快,腳下蹬地一躍而起,手在布袋裡一掏,被公雞血朱砂染紅的手拍向女鬼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