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奶奶把要回來的兒女孫侄全都給攔下來, 邀著一家子去了“飄香居私房菜”吃早茶,又以給家裡人求平安符的緣由, 將元清交給她的一疊符紙都分發出去。
因為掛心著家裡的事, 薛奶奶和薛爺爺都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驚呼,然後,薛家人就發現一人一張的符紙突然燃燒起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薛家小姑驚呼,她差點就被火焰燒了裙子。
看著突然燒起來的靈符,薛奶奶的表情猛地變得煞白,她覺得家裡肯定是出大事了。
薛老太爺是個人精,看著老兒子和老兒媳婦臉色有異樣,就知道發生了大事,放下手裡端著的茶杯。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薛爺爺和薛奶奶對視一眼後,終於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出來。
“簡直胡鬨!”
薛老太爺雖然是這麼說,可他已經坐不住了, 起身就要往外邊走。
當薛家人急急忙忙趕回薛家祖宅的時候,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 原本對這些神神怪怪並不相信的老太爺看著那幾個埋貓屍的坑洞, 還有後門院子倒塌的圍牆和寶貝大曾孫亂糟糟的房間,他也不得不信, 甚至還有些心有餘悸。
然後, 他又想起昨天下午他突然的咳嗽, 好像被什麼東西掐住心肺, 後來請家庭醫生過來查看,又一點事都沒有,實在太古怪了。
“現在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那幕後害我們家的人已經被捉……”想起那兩隻被季澄之提著尾巴的小老鼠,薛玉瑾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是誰要害我們家!?”薛玉瑾的父親,薛龍華氣憤地道。
薛玉瑾聞言,皺起眉頭,道:“是……朱逢東。”
朱家和薛家是同鄉,因為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當年出來“帝漂”的時候,一起相互扶持,兩家交好已經數十年,若不是兩家後代都是男的,唯一的薛小姑又喜歡上自己的老師,兩家早就結成姻親。
就算沒有姻親關係,兩家也結兄弟之好,朱逢東與薛爺爺的關係就非常好,可以說是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的。
近幾年來,薛家的生意蒸蒸日上,躋身帝都四大家,朱家卻有些後繼無力,幾次錯誤的投資更是受到重創,可就算是這樣,薛家也幫扶了朱家不少次,沒想到朱家完全不念情誼和恩情,居然想要用邪術害薛家。
“真是瞎了眼……”薛老太爺的臉色非常不好,以前他時常會邀約朱逢東來祖宅,有時候還直接在這裡過夜,應該就是趁著機會在薛家祖宅裡埋貓屍,要害他們家。
“朱逢東呢,我要打死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薛爺爺氣得臉上漲紅。
“爺爺,他已經死了,在那個貓煞陣被破壞掉的時候……”
“哼,算他走運!!”
“太爺爺,爺爺,奶奶……小天師有交代,薛家因為那害人的陣法,住在祖宅的人,每天中午都要到院子裡曬太陽,將沾染在身上的煞氣都祛除……”
薛家全家上下包括祖宅裡工作的傭人在曬太陽時,慕子瑜正在虛心請教元清壓製陰氣的方法。
“白日午時,陽之精華,黑夜午時,月之精華,午夜沐浴月光,凝神靜氣,引體內陰氣凝聚為精……懂沒?”
“讓它他曬月光,還是午夜陰氣最重的月精,小店主,這真的沒問題嗎?”季澄之豎起眉,一般在晚上八點過後,他就不讓慕子瑜出門,以免月光激發他的陰氣,現在慕子瑜全身冒陰氣,體內還多了一團煞氣,這曬月光……想想就覺得好可怕。
“不啊,月精可以讓他更容易凝聚體內的陰煞之氣,他現在不也在修煉,嗯……有點像妖精。”
季澄之想了想,也沒想出辦法來,隻能試試吧,大不了,他就多吸幾口慕子瑜的陰氣,這麼想著,就忍不住揉揉有些漲的肚子。
陰氣太濃了,之前吸收的都還沒消化。
慕子瑜看他不自覺地揉肚子,嘴角輕輕揚起,將季澄之拉到懷裡,手探入他的衣服裡,給他揉著肚子。
寬厚溫暖的手輕輕揉按著腹部,力道適中,舒服得季澄之都忍不住卷起腳趾,軟綿綿地靠在慕子瑜的懷裡。
雖然好飽……但是,慕子瑜身上的陰氣,真的太甜,讓他有種要溺死在裡麵的感覺。
當天的午夜,平時作息非常規律的慕子瑜就出來院子裡曬月光,薛家的偏院修了觀夜台,那裡有石榻正好適合。
午夜的陰氣重,月光的精華非常純粹,季澄之原本擔心慕子瑜的陰氣不受控製,還向元清要了一疊符紙,準備給慕子瑜貼上。
沒想到,隨著慕子瑜慢慢運轉功法,他體內的陰煞之氣在融合月精後,居然流暢無比地沉澱在他的丹田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慕子瑜的身上隱隱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華,毛絨絨的,好想摸一摸……
看著看著,季澄之終於忍受不住誘惑,變回貓形,鑽到慕子瑜的懷裡……濃鬱的月光精華將他包裹起來,好香,好舒服……
隨著純粹的月精被吸納入體內,慕子瑜覺得自己的意識也開始下沉,最後沉入一片漆黑裡,不知道過了多久,幽幽的光華亮起。
一隻骨節分明,寬厚修長的手拖住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球,不,那應該是月亮!!
“此乃陰元所凝聚,吾將之命名為:月。”隨著那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手輕輕一台,手裡的月緩緩升空,越來越大,最後懸掛在夜空之中。
柔和的月光,帶著純粹神秘的力量,為黑暗帶來了光芒,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在攢動,一個一個從黑暗中冒出來,接受著月之精華的洗禮。
手輕輕地撫落在懷裡團成一團的小毛球的腦袋上:“你也要乖乖吸收月精,這樣才能快快長大,吾的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