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子晟不太好看的臉色, 華璃完全沒有放在眼裡。
“若非你救了我家的貓，對人類的事, 我真是一點都不想理會。”華璃目光從幾個人身上掃過，慢悠悠地戴上自己的白手套，淡淡地道:“這位先生, 請借一步說話？”
方子晟看了看正在打吊瓶, 受傷昏迷的小貓, 再看麵無表情的華璃。
“請。”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人會跟自己說什麼。
季澄之輕輕一躍跳上華璃的肩頭，這是要跟著去聽華璃和方子晟說話了。
方子晟把華璃和附帶的季澄之帶到書房。
“你有什麼想說？”方子晟的手指輕輕在輪椅的把手上輕敲, 這是他心情不好時才會出現的小動作，很顯然華璃剛才的話已經觸怒到他的底線, 能夠耐著性子聽華璃說話，完全是因為華璃剛剛說的那句:若非你救了我的貓……
哼，那明明就是他的貓, 是他在自家後院撿到的, 怎麼就成彆人的了。
不爽, 氣惱, 方先生有小情緒了。
“那群烏鴉的目標是你。”華璃說話從來不喜歡遮遮掩掩，也無意跟方子晟拐彎抹角, 畢竟這個事情關乎方子晟的安危, 而且那群烏鴉明顯對地府的鬼差懷有敵意。
神明的背叛者……？是什麼神明？是哪個神明？
方子晟微微一愣, 那些烏鴉確實是太過於古怪, 但他要是沒有想過跟自己有關係, 隻以為是烏鴉受驚攻擊人。
“我不懂你這是什麼意思。”方子晟皺眉。
“烏鴉喜陰, 海城沿海地域開闊，不近林不近山，地皮乾淨，也不是亂葬崗墳場，應當不會有烏鴉成群聚集才對。”華璃道:“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們聚集。”
方子晟沒有說話，因為這個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他也並不信任這個給貓看病的白大褂醫生。
“方先生，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請你讓我做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
“我每年都在醫院做身體檢查，你可以看醫院反饋的病例報告。”方子晟轉動輪椅，想要去找病例報告。
“不。”華璃挪步擋住他的去路，目光灼灼，道:“我並不需要人類醫院的病例報告，光憑你的氣息，我就能知道你的身體當前的情況……你最近睡眠質量很好，因為腿疾沒犯。”
方子晟緩緩抬眸，對上華璃幽深漆黑的眼睛:“你……”
“你的腿筋骨肌肉……都沒有病變，你就不想知道它為什麼不能動，毫無知覺？”華璃微微揚起嘴角。
季澄之掛在華璃肩上，看著貓醫生故作玄虛的樣子，用爪子捂著嘴巴“喵喵喵”的偷笑。
其實華璃哪裡有這麼厲害，他確實能用氣來判斷人的當前的身體狀況好壞，畢竟生靈都有精氣神，隻要感官敏銳的都能判斷出來。
方子晟雖然腿腳不方便，但是他的身體很好，精氣神穩定，當然是身體健康了。
至於方子晟晚上睡不睡覺這種事，華璃在進方家之前就找了隔壁的老貓打聽過……
方子晟對華璃半信半疑，隻可惜他完全沒能從華璃的表情上看出任何東西。
腿，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
“好。”
方子晟原本以為華璃所說的“全身檢查”是要用各種高端醫療儀器對著他各種掃描，卻完全沒有想到，華璃所謂的“全身檢查”隻是……把脈！？？
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華璃按壓在方子晟手腕上的手指才收回來。
季澄之見他眉頭輕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情況。
“喵喵喵？”怎麼樣？彆以為華璃這是普通老中醫把脈，他在把脈的同時會將自己的氣放入對方的體內，氣與他魂魄相連，順著周身脈絡流轉，能夠勘測到對方身體的異狀。
“陰氣沉屙，導致活氣不暢，再過兩年，你這腿是真的沒得治了。”
前麵的什麼陰氣活氣，方子晟聽得不太懂，但是後麵的他懂了，眼裡深沉漸漸消散，亮起光芒來。
“我的腿可以治？”
“可以，但是……有點麻煩。”
“你說。”方子晟目光灼灼地看著華璃，若是這個人真的能夠治好他的腿，他可以不惜任何代價，當然，這也得華璃真的能治好才行。
“你的腿長期受陰氣所侵，需要找一個修煉純陽之法的術法大師，以純陽之精打入你腿上的經脈中，擊潰沉屙，讓活氣重新流轉起來，再經過醫療複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