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越看看她，彆人看著她肯定以為她是高興得喝了這麼多。想不到她這狀態和淩宗主和關係。
這暗戀自己師尊的事兒，確實是沒法跟人說去。喜歡上的是任何一個其他的人，那都有法可想。就淩宗主，那真的沒辦法。
“那行，你就暈乎著吧。一醉確實解千愁！”
顧嫣手托腮，笑得眼睛裡都有星星的對著她點頭，“嗯嗯。”隻有司南懂她。
場上其他人看到都不由莞爾，這兩位的感情很好啊！
那邊苟裕得到林清晏的準話笑著起身，“顧姑娘，恭喜您小小年紀就悟出了劍意。我等這就要走了。來日再與您切磋！”
顧嫣站起來，語帶興奮地道：“好！慢走不送啊——”
“留步、留步——”眾目睽睽的，苟裕也沒有把握能當著林清晏的麵擄走顧嫣。而且他敢向林清晏要保證，卻不敢招惹淩宗主啊。
獸族的人安安分分的離開了，人族這邊也沒有什麼要扣留的舉動。
留不下來的，力量不對等。
可彆說招援兵，落日森林比哪家都近，人家的援兵來得更快。所以隻能看著苟裕一行五人揚長而去。
在場的人族也都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無一不感到憋屈。
顧嫣小聲問司南越，“他們怎麼了？”
司南越便知道她真的喝多了。伸手輕輕一摁，把她的頭摁到胳膊上趴著，“你休息一會兒。”
“哦。”
過了半晌，淩雲劍宗的章赫道：“林掌門，之前你規定金丹以上女修不上戰場就必須結契。我也曾經覺得你不顧人權。今天我知道了，這確實是必須的。敢問這兩年實施這項規定以來，可有了實在的好處？”
林清晏道：“修真界今年比去年多出生了三十六個有靈根的孩子。”
在座的有人人道：“這還是很不錯的啊！一年一年的就積少成多了嘛。”
多出來的三十六個有靈根的嬰兒，其中四個出生自色樓。林清晏知道司南越有意見，客人知道了這樣的事，哪裡還敢隨便去色樓？
但色樓有數千女修，卻都不生孩子，這本來也不妥。
司南越把頭扭到一邊，他也不是非逼著人賣身。
四方樓不差錢，一開始本來就是那些體質適合當爐鼎的女修沒有去處求到司家尋求庇護的。
從良，說得容易。這些爐鼎體質的女修能找到真心實意和她們過日子，而不是貪圖她們的修為的男人？
就算有那麼鳳毛麟角的一些，有幾千個麼？就算不貪圖她們一次次貢獻修為，那些人真的能不在乎她們的出身？也得考慮一下具體問題怎麼解決。
色樓不是沒有人從過良。結果呢？人家就是一家子合買一個爐鼎回家公用。
那之後，哪個爐鼎體質、色樓出身的女修還有這麼不切實際的希望？
司南越開口道：“如果林掌門能把色樓的女子安頓好，我是不反對的。”
眾人一想，這事兒確實有些為難。
林清晏道：“有娶不上媳婦兒的散修，後續正道同盟會跟進。這樣色樓願意麼？”
司南越點頭，“願意，我不收贖身錢。但色樓會抽查此事，我們得對那些苦命的女子負責。”
“可以。”
司南越道：“那林掌門就讓人來色樓同大管事商議具體事宜吧。我的意見是分期分批的進行。”
顧嫣聽到這裡抬起頭。她想起來了，她家風鳶也是這種情況。而且風鳶還是世上最適合做爐鼎的那種體質：九陰之體！
與九陰之體雙修，好處是最大的。除了師尊和司伯伯，顧嫣覺得見了九陰之體丁點不心動的，怕是真的沒有。
這事兒上，她連司南越都不能全然放心的。
顏夕忽然開口道：“清晏，不如這件事就由我來跟進吧。我會帶著天道宗和桃花穀的女修一起來做這件事。這也是給這些苦命的姑娘找一個好一些的歸屬。”
這件事是林清晏倡導的，以顏夕的身份來做，其實是最合適的了。
顧嫣也合適，她既是天道宗宗主的弟子，也和四方樓少樓主關係特殊。但畢竟她還是沒出閣的姑娘。
眼下顏夕主動請纓，在場的人也都覺得不錯。
有數千爐鼎體質的苦命姑娘，也有不少窮得娶不上媳婦兒的散修。操作得好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而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自己家裡或者宗門的女修，他們也會回去好好勸說、督促。這會兒確實不是能任性的時候了。這是為了族群的延續和生存空間的爭奪。
林清晏頷首，“好，那就交給你了。此事有些複雜且麻煩，要讓夫人費心了。”
顏夕道：“能出力、儘心自然是極好的。”
這話一出，顧嫣都有些服膺。這件事很可能費力不討彩的。不過顏夕為了師兄也是很拚就是了。
看得出來，師兄對她主動請纓做這件事，也是相當滿意的。
嗯，你們好好兒的。省得我又莫名其妙被卷進你們之中去了。不過有今晚這一出，應該是不會了。
苟裕走後，眾人激憤了一場，話題又拉了回來。
章赫道：“我們淩雲劍宗擔了個劍宗的名頭，但也沒有一門三師徒齊齊領悟劍意的啊。淩宗主收徒的眼光真是絕了！”
林清晏謙虛了幾句，轉頭看顧嫣兩眼亮晶晶的趴在臂彎間，失笑道：“師妹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