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黎曉述是按化神戰力給她和鶴老配備的住處。所以隻住他們幾個人,還是相當寬鬆的。
依然是鶴老住正房,這回顧嫣住的東廂,西廂給了風姿姐倆。
既然魔族不會再找來,反正在這裡和鑄城危險程度是差不多的,索性這回就將她們安頓在營地了。
顧嫣剛走到大帳前,就遇上顏夕的侍女過來叫胭脂和風鳶去乾活。
明天六十六對新人,又來了這麼多掌門、家主、長老,營地裡都快忙翻天了。
按說去幫個忙也沒什麼,但那侍女的態度太囂張了。
顧嫣道:“胭脂領的是天道宗的月例,你把她叫去乾活也就罷了。我的客人也要被叫去乾活,這是桃花穀帶過來的規矩啊?”
侍女不敢和顧嫣說什麼,隻懦懦地道:“是掌門夫人讓我來叫人的。”
“我的客人憑什麼她來指手畫腳?我家風鳶還沒吃過天道宗一顆靈米呢。”
她和鶴老的大帳,同林清晏和顏夕的大帳離得不遠,就是挨著的。
顧嫣這一番發作,顏夕便走了出來。
“師妹,人手不足,你也體諒一下吧。”
顧嫣道:“說得我多不懂事似的。我就問你,叫客人去乾活,是你從桃花穀帶過來的規矩?”
風鳶本來覺得去搭把手沒關係。但既然顧姑娘這麼說了,她自然就不動了。
“客人,這不是你的侍女嗎?”
“不是啊。而且就算是,你要征用不用給我講一聲麼?”
顧嫣確實很久沒給風鳶發過月例了。她幾年前就直接把家用那張晶體卡給了風鳶讓她看著安排生活,還跟她說需要什麼修煉資源自己拿去買。
這早就不是雇傭關係,而是一家人了。
顏夕道:“不就是靠著鶴老撈了個大功麼。怎麼,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
顧嫣道:“我明白了,你哪是缺人啊?你就是想把我的氣焰打壓下去,屈居你之下嘛。你這是以天道宗的女主人自居了啊!”
“我不是難道你是啊?”顏夕沒好氣道。
顧嫣道:“師母才能說是天道宗的女主人,這你不能否認吧?沒有師母,那就從缺啊。至於你,管不到我頭上來。”
哼,你當還是你金丹,我隻得築基一層那時候呢?
顧嫣當初會乖乖的答應還債,還同意不告訴林清晏,一方麵是她確實不想頂著占了他們兩口子大便宜的名頭。
另一方麵,當時隻有她們兩個在。以顏夕高出她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她隻需要一招就能置顧嫣於死地。
可如今,顧嫣才不怕她了。怎麼可能再被她壓一頭?
今天被壓了這一頭,今後都彆想抬得起頭來。
她們兩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以後還要在天道宗待很多年的,今天可不能把頭低下去了。
人家能騎到你背上,都是因為你先彎下了腰。
有劍意加持,如今她和顏夕修為在伯仲之間,怕她個毛線!
顏夕道:“不過是跟師妹借個人用,不樂意就算了。何必扯這麼多?”
“你這是借嗎?哼,我也不怕你把事兒往外傳。是,我是借鶴老的力才能立下大功。但是,我立了大功是實實在在的事。我還差點為此死了。你想壞我的名聲,不妨掂量掂量後果。”
顏夕就是很氣這次顧嫣出了這麼大的風頭。她兢兢業業的促成婚事,又籌備大典’可是來參加的賓客、天道宗的弟子個個都在稱頌顧嫣。
所以她才一時不忿挑起事端。
如果顧嫣的人被她使喚去做下人,那她就壓了顧嫣一頭。以後顧嫣再想扳回一局也不容易。
如果顧嫣不肯,那說出去也是顧嫣不懂事。
可惜這兩層用意都被顧嫣看穿了。
顧嫣笑嘻嘻的又補充了一句,“我就算是借力,我也沒有一聽說死了也白死就找由頭不上戰場了啊!”
雖然她也知道顏夕就是想搶這個戰部首座也不可能。天道宗高層對她其實是防著的。
但不妨礙她這會兒拿出來說事。
顏夕的確是那晚看到獸族的兩個煉虛、三個化神生了怯意。怕人家針對她,這才主動攬了後勤的事務。
後勤事務要做好也是要淘神費力的。不會因為她的天道宗掌門夫人,就什麼事都迎刃而解了。
可到頭來聽到的卻全是對顧嫣的誇讚。
顏夕退縮,其實是各家掌門夫人、家主夫人還有金丹期選擇了結契的女修都樂見的。大家也都看破不說破。
現在被顧嫣把遮羞布給她撕下來,顏夕當著一眾侍女、還有路過的弟子很下不來台。
她抬起手指指向顧嫣,“師妹,你不要含血噴人!”
一旁站著的風姿早就不爽了。隻是一直以來的教養讓她沒有吭聲,更沒有撲上來廝打顏夕。
但這會兒看到她抬手指著顧嫣,小家夥火了。
她左右看看,然後近處一把掃帚飛速向顏夕襲去。
顏夕根本沒想到大庭廣眾的在天道宗駐地會有人對她動手,猝不及防的差點被掃帚拍中尊臀。
旁邊的人也沒有料到。就算顧嫣和顏夕吵架,他們也都認定是動口不動手的。
眼見掃帚到了身後,顏夕才反應過來,抬手打開了。
那掃帚立時四分五裂開來。
幸虧顏夕倉促間沒有凝聚靈力,直接用煉體的力量打破的。風姿這才沒有遭到反噬。
顧嫣見她揮出的胳膊不帶靈力,便把要抬起的時候收了回去。
“誰,是誰乾的?”顏夕暴怒。
她堂堂天下第一宗的掌門夫人,竟有人敢驅使掃帚打她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