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心道：我是怕克製不住，露出了不能說出口的心思。
不過想到師尊估計也是一樣。她抿抿嘴，嘴角微微上揚。
淩樞看到了，他驚喜地道：“你心裡其實也有我對不對？”
顧嫣小聲道：“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還是淩兄。可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你徒弟啊！”
淩樞喜動顏色、眉舒眼鬆地道：“可能因為你不是我看著長大，更不是我養大的吧。其實我是不太在意這個的，隻是怕你有心結。”
到了他這份上，怎麼會讓彆人定的規矩把自己束縛住？
“那確實有一點，人言可畏啊。”
淩樞點頭道：“我，他們大概是不敢說的。所有不好的話肯定都是衝著你去。我的建議是，在你足夠強大之前，我們先不對外說。等你強大了，就不會再這麼在意彆人的看法了。當然，如果你覺得公開更好些，想公開，我也沒有問題。誰要是敢說你，我就削他！”
顧嫣道：“我也覺得沒必要對彆人交代。就是師兄那裡......”
淩樞蹙眉，“你還這麼在意他的看法啊？”
顧嫣一聽他這話，大有酸意啊。
“不是，我們兩個跟他關係都這麼親近，時日久了也瞞不住吧。”不知道師兄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那就等他自己發現再說。”其實淩樞多也有些赧然。外人也就罷了，但清晏確實是他很看重的首徒。
師妹變師母，這對他衝擊力怕是有點大。
尤其這個師妹還是他一手教養長大的。甚至還曾是他的未婚妻，他至今都有些放不下的朱砂痣。
不過，他接不接受的，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決定。就怕小顧......
“要是你師兄激烈反對，你不會打退堂鼓吧？”
顧嫣道：“我的私事，他早沒資格管了。不理他就是！”
淩樞深悔自己聽了司震瞎指揮。他喜歡的姑娘肯定不同流俗。使什麼水磨工夫，打直拳就好了！
他問出最後一個在意的問題，“那麼，你我差距巨大，我說不準什麼時候會飛升一去不返。這個你也不在意麼？”
顧嫣撓撓鼻子，從大石頭上滑下去和他一起蹲著。
“呃，我那會兒以為你是淩霄閣主，不是也喜歡麼。”淩霄閣主可也是飛升的種子選手呢。
顧嫣很認真地道：“與其成天擔心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飛走了。我選擇好好過今後的幾百年。呃，應該還有幾百年吧？”
淩樞高興不已，“我在大乘巔峰卡住了，不知道會卡多年。就算立即晉入渡劫，應該也還有幾百年的。我走到今天這步不也才幾百年麼。”
顧嫣點頭，“嗯，那就行。我觀修真界的道侶，能在一起幾百年的也不多。還大多是雙修彼此都能得好處那種。”
一男一女走到最後，說不準什麼時候感情就淡了。修真界的道侶，原配搭子的真的很。
當然，修為差距如她和師尊這麼大的，也是從無先例。當初她和林清晏，都讓人掉落了滿地的眼珠子了。
上一次她處個對象，眾所矚目的感受很不好。所以這回，她不想公開出去。這樣萬一再有什麼變故，她也不會無法承受。
淩樞垮下臉，這個時候你說這麼掃人興的話真的好麼？
他伸手捏了顧嫣的臉一下，“你能不潑我冷水麼？”
顧嫣赧然地笑，這人雖然年歲是她的十倍還多，但卻是頭一回陷入情網。正是驚喜、正是興興頭的時候呢！
而她因為上一次的事，這個時候就在想後路了。
“你不就是因為你師兄靠不住，不敢再輕信男人了嗎。這個可不是我教的啊，我跟他不一樣。算了，現在說再多你也不肯信的。”
淩樞打定主意，這幾百年一定要催著她好好上進。沒準他一卡卡個幾百年呢！
到時候她就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道侶都會中途走散了。
原來她這麼勇敢，是因為抱著這麼悲觀的想法啊。
不過很快，淩樞又高興了起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單戀，已經準備要跟她耗上好些年頭了。不都說烈女怕纏郎麼！
想不到她也一直喜歡著自己，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麼？
淩樞心情激蕩，一把拉起顧嫣，直接升空，一起在落日森林上空慢慢飛翔。
他設了結界，不讓那邊兩個偷聽、偷窺。省得多年以後還要被他們笑明明有個大石頭可以坐，他和小顧卻一起傻乎乎的蹲在地上。
不過，那兩個家夥的存在還是很礙眼啊。
所以他直接拉著顧嫣上天了。
“小顧，戰部需要你，而且戰場上晉級也更快一些。所以，我不能攔著不讓你上戰場。但是，你千萬要保重。剛才真的把我嚇著了。”
淩樞說著自嘲地一笑，“我本來以為這世上麼什麼事能把我給嚇著。”
顧嫣點頭不已，“嗯，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她說著把頭靠到他肩頭，悶笑出聲。
總算知道為什麼那天一句老人家這人就嘔到了。
淩樞捏住她的下巴，“笑話我老是吧？我可是寶刀不老，還想老來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