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苦笑一下，“你前世是他的仇人。”
“啊？”風姿嘴巴張大，半天回不過神來。
風鳶心頭一個咯噔。顧姑娘說過小妹上輩子不是好人來著。她之前感覺不深，這會兒終於有真實感了。
胭脂瞠目，是聽海尊者的仇人，就等於是整個天道宗的仇人。風姿到底是哪個大能轉世啊？宗主又為什麼要讓姑娘養著？
而且姑娘還養得儘心儘力的，很多人都因此覺得這搞不好真是宗主的種。
沉默著走在前頭的瑤華也回頭看了風姿一眼。她是個難得對什麼事好奇的主。
風姿半晌很難過地道：“淩淩，那我要給他道歉嗎？”
顧嫣道：“你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小娃娃跟他道歉有什麼用？好了，你以後避著點他就好了。他不會對你怎樣的，隻是確實不可能像不知情時那麼喜愛你了。還有你們幾個，這件事不要外傳。”
“是。”
五個人踏進營帳，在偌大客廳裡練劍的鶴老道：“喲，娘子軍們回來了。咦，怎麼小風姿蔫蔫的啊？”
鶴老從前兩三百年都過得挺頹的。大道都若斷若續的，修煉的動力著實不是很足。
要不是後來淩樞見了位麵管理者，說他跟著自己去上界泡天泉，可以傷勢痊愈、修為飛漲。
他都不會老牛拉破車的繼續修煉，以圖晉入化神期再延壽八百年。
但自從晉入了化神，在戰隊裡有了重要作用，他立即動力十足了。今天一整天不用出戰，他就一直在大帳裡打坐、修煉。
風姿悶悶地對鶴老道：“鶴老，我上輩子好像不是好人。”
鶴老摸摸她的腦袋，“那你這輩子努力做個好人不就是了。上輩子的事情彆糾結了。除了那種十世修行的好人，誰敢說自己往前推上十輩子，每一世都是好人啊？”
瑤華好奇地道：“為什麼隻推十世呢？”
鶴老道：“你沒看話本裡說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了能長生不老，自己也可以得道飛升麼？”
“鶴老，那哪有話本可以聽啊？”瑤華感興趣的道。
鶴老笑笑問風姿，“不難受了吧？”
風姿確實覺得好過了些，點點頭，“嗯。”
鶴老便朝瑤華招招手，“來來來，我有珍藏。”
“我要看那本十世修行好人的，有麼？”
“有有有，我也喜歡看那本。不過那本最出彩的不是他，是一隻猴子！”
這座大帳裡從此就多了一個看話本的身影。
晚間風姿很黏顧嫣，跟進跟出的。
“怎麼了？”
風姿仰頭道：“淩淩，你是不是很早、很早就知道我前世不是好人了？”
“是啊，你姐姐也知道。放心，我們還要你的，不會丟下你不管。之前你前世的仇人找來，我和風鳶也是抱著你一起跑路的啊。”想得還挺多！
風姿想了想，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以後，我也絕不會丟下淩淩和姐姐的。”
風鳶取了銅盆出來，“小妹過來，洗漱上床了。”
顧嫣的傳音符傳來靈力波動，一看是司南越她接起來就道：“你怎麼才到啊？”
申時三刻就知會她出發去接季坊主了，按說兩刻鐘前就該到的了。
“天氣狀況不好，飛舟不敢開快了。你和季坊主約明天麵談還是怎樣？”
“我從卯時睜眼，到這會兒回帳篷，就隻有中午吃飯有個空檔。那你幫我約她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好！我看她猜到你要找她做什麼了，她一路很是糾結。”
顧嫣呼出一口氣，“畢竟是人家自創的功法，而且是可以晉入化神的功法。她能憑著這個獨門功法躋身當世女修前十了。就是我師尊分享出去的《三千道藏》也隻到金丹期的功法啊。”
顧嫣叫來老陶，“明天我請季坊主吃午飯，就擺在工事的辦公處。兩個人！你做個家常的六菜一湯就好，記得弄得清淡些。”
季坊主的神針繡坊所在之地，口味偏清淡。
老陶道：“姑娘放心，季坊主以前就到過天道宗首峰做客。老陶知道她的口味。”
第二天一早，同樣是晨練然後特訓。今天需要贏五個金丹五層，一個金丹六層。
有了前兩天的高強度訓練打底，顧嫣第一場打得還不算狼狽。她覺得今天的勝率可以提高，就不用多打三場了。
複盤的時候，她抱著靈泉水灌，“師尊，好在每場中間您老人家還肯給個修整的時間，我才不至於透支。”
“你再叫聲老人家試試！”淩樞沒好氣道。
哼，透支！賣丹藥的賊忒兮兮跟他說的就是‘小顧修為那麼低，會被你搞透支的’。
顧嫣便閉嘴了，回頭增強她的訓練難度她找誰哭去，又沒人管得了他。
“師尊，你還記得小石頭吧？風鳶說他要來營地了，他爭取到了替觀海門給何山送東西的機會。”
淩樞笑了一下，“那還有三個小崽子呢？”他們在淮安城和風家一大家子相處的記憶，現在想來倒是很有幾分美好。
“聽說會一起帶來。畢竟風二將靈根移植回來，是凶多吉少。他們應該是向觀海門的掌門特地告了假。”
這幾天沒有戰事，前麵的傷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鐵杉便安排了兩天後替風雲將靈根移植回來。但他也說情形不樂觀。
風家的孩子，不算風姿的話，幾個孩子都靈根平平。唯有風鳶修煉速度還挺快，偏又是倒黴催的最優質的爐鼎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