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瀾給顧嫣傳音過來, “你白師兄說清晏情況有所好轉，你要回去看看麼？”
聽瀾肩負天道宗戰隊的訓練之責，走不開。而且他也不知道回去怎麼應對最好。
顧嫣道：“我不回去。”
“那就這麼拖著？外位麵窺伺, 這簡直就跟頭頂懸了一把刀似的啊。”
淩樞的心非常大, 說這事兒就讓他媳婦兒做主。聽瀾無奈, 隻得自己來問顧嫣。
顧嫣道：“如果一切猜測是真，那外位麵都窺伺天天道宗幾百年了。他要下黑手, 以前沒被懷疑的時候機會不比現在多得多？掌門的識海有淩樞留下一縷神識護著。肉身也有七大劍偶日夜守護。他現在就是在安心閉關修煉嘛, 效率還比正常的時候高！”
聽瀾感覺無言以對, 聽起來清晏過得還挺美的。
“那其他弟子......”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而且七大劍偶本來也不是隻保護林清晏。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 沒有證據救你這個師尊和淩樞這個尊主，也不能貿然動手吧。能潛伏幾百年的人，搜魂大概率也沒有用。萬一他來個以死自證清白，那麼多見證人，能活幾千歲的都有。也不可能玩筆削春秋那套啊。所以，先放著把, 等他自己露出馬腳來。不然真的不好收拾。”
聽瀾靜默半晌, “你們兩口子還真是心大。”
“不是心大，最大的問題本來就不在天道宗。淩樞懷疑那個無主秘境是外位麵的中轉通道。他現在在重點關注那裡。至於天道宗內部, 那不是還有觀海尊者在麼。至於你我，堅守在抗獸第一線就好了。”
聽瀾道：“觀海也早就懷疑他了？”
“內奸是普通弟子的可能性有, 但是真的很低。那麼高層做個排除法還剩幾個人？林清晏原本就是掌門了, 我又沒生兒子, 他犯不著鋌而走險啊。而且他都讓人搞瘋了，他肯定不是啊。你和觀海，淩樞說隻要是原裝的那就不是。那剩下就是我和白......白首座以及幾個師侄了。幾個師侄如果想上位, 沒必要根基未穩把自家師尊搞出狀況吧。”
其實顧嫣是懷疑過聽瀾和觀海的。說句實在話，她寧可是這兩個中的哪一個，也不願意是白修言。
“那他這很明顯啊？”
“有五成以上的可能是他。如果我們不能發現林清晏是中了算計，真的以為他是因為我和淩樞的事氣瘋了，那一切都好說，白修言他順理成章的成為代掌門。畢竟師侄們輩分低了，資曆也比他淺，不如他能服眾。而我雖然輩分高，卻隻是個金丹。當時對外我全是借了鶴老的靈力。如果被發現了，他應該是準備圖窮匕見的。他至少是合體，天道宗除了淩樞誰能奈何他？甚至我們倚重的護山大陣，他動了什麼手腳我們也不得而知。”
聽瀾道：“那他為什麼又沒動手呢？忌憚淩霄閣主，不大可能吧？他既然敢對清晏下手，後果肯定是想過的。”
“嗯，我懷疑他們原本就是準備在淩樞壽宴當日動手的。正好把這個位麵的精英一網打儘。你想，如果秘境中真的是中轉站，那他們從那裡出來，用咱們的傳送陣直達天道宗山門外八百裡。然後白修言從裡頭開啟了護山大陣，裡應外合......”
聽瀾聽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那他們是知道淩樞回來了？”
“應該不是。他如果知道了，這會兒不會還留在天道宗。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當眾說出咱們這個位麵是上界的流放之地時，眾人的反應？”
聽瀾道：“我當時被你貿然仙魔同修的膽子和你說的內容震住了。我沒留意！”
“我當時覺得在場除了我自己都有嫌疑。但是我重點關注的是顏夕。”
聽瀾眼睛一亮，“對，顏夕，還有顏夕呢！無主秘境也是她發現的。”
“嗯，她是二號懷疑對象。主要是我們都覺得顏夕並沒有接觸過天道宗的重要事務。而且她的資質感覺不太適合乾臥底，不過她到底是不是扮豬吃老虎我也拿不準。”
聽瀾臉上一僵，顏夕那樣是在扮豬，那他這幾百年豈不是腦子用得少，真的退化了？
“尊者，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你是說外位麵可能是因為我們這裡是流放之地生了猶豫？”
“對啊，他們要侵略也是侵略最有利可圖而且費力最小的。之前這個位麵有魔帝在，後來又有淩樞和蕭大哥在，要硬打下來太費力了就一直沒動。他們或許並不隻我們這一個選擇，就把目光投向了彆處。但這兩百年，他們可能打下了彆的位麵，掠奪了大量資源，總體實力大幅躍升。他們覺得乾得過我們了，就又把目光投向了這個位麵。但是吧，上界把魔帝流放到了這裡，難免會關注。那晚天道不是還開了一次眼麼。他們也不敢太囂張了啊。”
位麵之間大魚吃小魚，不要太誇張了，天道可能不會管。但明晃晃的在天道關注之處大肆動作，就可能被視為挑釁了。
而且，上界肯定也容不得下界有位麵這麼一步步鯨吞蠶食地壯大啊。這壯大到最後，搞不好就要反上天去了！
聽瀾聽得頭都大了，“行，那你們都說先等著就等著。”
難怪淩樞說交給他媳婦兒就行了。這也是一顆七巧玲瓏心啊！
聽瀾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之前那幾十年，好像也沒顯出這份能耐啊？真的是用進廢退不成？”
“那肯定用進廢退啊。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我當初是被林清晏養在溫室裡的嬌花，什麼都不用想，自有一世安樂日子好過。那我還操這麼多心乾嘛？你是......”自己把往自己往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在養。
她沒說完，但聽瀾肯定能明白啊。
這嘴真夠損的！
“你們兩口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直接就給掛斷了。
不過，這不是普通的清理門戶。一個處理不好是要引來一個位麵的征伐的，他自然是不敢擅自做主。
這個責任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