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不應該管我的,以後不要再管......”柳玉說著說著就閉了嘴,因為他突然發現他們可能沒有以後了,想到這裡柳玉沒出息的想哭。
他想哭,溫嵐更想哭。說好了要惜命,不多管閒事呢?為什麼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其實溫嵐知道原因,第一是他放不下柳玉這個從他進宮以後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兄弟,第二就是他隱隱約約有種感覺,衛晏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怪罪他們。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吧,但他當時確實有,隻不過如今看來是他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好吧,就算是要死,不能給他個痛快嗎?交給慎刑司不好嗎?為什麼要把他們拖到清和宮來?死在衛晏手裡,連特麼的全屍都留不下。╥﹏╥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柳玉恐懼的不在說話,溫嵐自己也在恐懼中,無心安慰他,於是兩人便一起在清和宮空無一人的偏殿裡垂頭喪氣地跪坐了一夜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與此同時的議政殿卻忙成了一團亂麻,衛晏進入議政殿和衛帝密談不過片刻時間,衛帝便突然吐血昏迷了,太醫院的太醫悉數到場,衛晏站在床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太醫們進進出出來來回回的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衛帝診治。
最後眾位太醫集合確診,由太醫院的李院判向衛晏複命:“啟稟寧王殿下,皇上是怒極攻心,才會當場吐血昏迷,並無大礙,喝些下火氣的湯藥,靜休些時日便可。”
衛晏聞言掀了掀眼皮,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不出高興與否,太醫們麵麵相窺,寧王不發話,那他們也隻能跟寧王一起站在這裡等著衛帝醒來。
皇宮裡的消息一向靈通,太醫們剛確診不過片刻,一大批宮妃皇子已向這邊襲來。不過片刻之間,剛平靜下來沒多久的議政殿再次熱鬨嘈雜了起來,熙熙攘攘的說什麼的都有,先是關心衛帝的龍體,然後就是明裡暗裡的指責衛晏到底做了什麼將衛帝氣到了吐血昏迷。
其中跳的最高的就是賢王衛懷的生母淑妃韋氏,衛晏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韋氏頓時便嚇白了臉。
兩個多月前,衛晏扔進瘋狗籠子裡的那個小太監就是淑妃韋氏的人,雖然韋氏當時沒去看,但她宮裡的人卻是去了的,回去之後對著她一陣添油加醋的描述,生生將做賊心虛的韋氏嚇的大病了一場。這才剛好沒多久,結果好了傷疤忘了疼,但到底還是慫。
輪凶殘整個後宮加起來都沒有一個衛晏狠。將活生生的人扔進狗籠子裡一點點撕碎了吃進肚子裡,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情嗎?分明是魔鬼。
韋氏嚇得不敢再說話。待到太後接到消息也連夜趕來之後,一聲令下命令她們閉嘴,議政殿方才再次恢複平靜,一群人裡裡外外的占滿了議政殿等著衛帝醒來,一等就是一夜,黎明十分衛帝終於醒了。
因著衛帝是在跟寧王夜談的時候怒極攻心氣到吐血昏迷的,眾人本以為衛帝醒來第一個發落的就是寧王,心中著實幸災樂禍了一番,尤其是淑妃韋氏,結果衛帝醒來的第一道聖旨竟然是下令傳召賢王衛懷進宮覲見。
其實就算不傳召,再過不過一個時辰,賢王也該進宮給皇帝請安了,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急?連一個時辰都等不了?
聯想到衛帝被氣到吐血昏迷的地步,韋氏頓時慌了,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給她兒子求情,結果衛帝卻一把推開了她,怒罵一聲:“都是你養的好兒子!”
然他之前隱瞞了衛乾的死因,到底是沒再多說什麼,將太後好言相勸請回宮之後,便將所有宮妃和皇子都趕了出去。
韋氏到底是一宮主位,為妃多年,雖然焦急,但卻並沒有慌到不知所措,出了議政殿立刻悄悄命人將議政殿內發生的事情告知他的護軍統領哥哥韋平去了。於此同時的各宮情況也都差不多。
不過衛晏沒有,他沒有母妃,也沒有外家需要支會,所以他帶著人慢慢悠悠的回了他的清和殿。
回去之後劉全小心翼翼的站在衛晏身後問道:“殿下,昨天晚上您讓帶回來的那兩個侍衛要如何處置?”
衛晏聞言一愣,吵吵鬨鬨的一晚上,他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皺了皺眉問道:“人現在在哪兒?”
劉全忙道:“在偏殿候著呢,要奴才現在把人給您提過來嗎?”
衛晏捏了捏眉頭,坐在軟塌上疲憊的垂眸應道:“不用,將人好生送出宮去。”
劉全一愣,忙點頭應道:“喳。”
而在偏殿等了一夜的溫嵐和柳玉的心情則是像做過山車一樣的緊張刺激,本來剛被抓回來的時候嚇得要死,結果一夜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剛鬆了一口氣,以為其實寧王不打算怎麼樣他們,就聽到了門外打掃的小太監們議論衛帝突然吐血昏迷,寧王在議政殿守了衛帝一晚上,現在剛回宮。
溫嵐和柳玉瞬間又心情緊張了起來。也就是說不是寧王要饒了他們,而是寧王一晚上都沒回來所以還沒來得及處置他們。
現在寧王回來了,他們果然還是要死了,兩人對視一眼,抱頭痛哭。最後卻突然進來了個人說是要送他們出宮。
所以寧王到底是把他們抓回來乾嘛的?
溫嵐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總之沒死就好,帶著嚇破膽兒的柳玉急匆匆地出宮回了府。
溫嵐是第二天再去當值的時候才知道昨天晚上皇城裡是發生了大事兒的,聽說了是什麼大事兒之後,溫嵐本來一天一夜沒睡就又接著當值還有點困頓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而本來還在心裡問候某個害他沒睡好的變態boss八倍兒祖宗的話立刻變成了感謝那個變態boss的八輩兒祖宗。
書中關於這一段的細節描寫不夠仔細,沒有寫具體日子,溫嵐隻知道衛乾的瘋魔是衛懷從中做了手腳,而衛乾的死則是衛晏利用衛懷所做的手腳算計的,再之後衛晏又將衛懷做的事情捅到了衛帝麵前。沒想到事情竟然就發生在昨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