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為處理得比較及時,一年級A組裡出現被咒靈殺死的屍體這件事並沒有掀起什麼大的波浪。
但死者是A組的一個學生,朝夕相處的同學就這麼突兀地消失,還是或多或少地讓空氣中都隱隱泛著一種不安的氣息。
“還在想昨天的那件事嗎?”赤司見在學習上一直無比認真的晴子居然稍稍走了神,聯想到她最近攏共也就遇到的那麼一件事,直截了當地問道。
同時他的手上不停,幾排寫得整整齊齊的式子躍然紙上。
赤司將草稿紙推到她麵前。
“還好。”晴子伸手接過,在視線落在其上開始瀏覽之前,她先略微往左側身後方向抬了抬下巴,“需要我去解決掉嗎?”
那邊是兩個神情不安的男生正在議論著關於死者的事情,這樣類似的事從昨天上課起,即使晴子是隔壁班的學生,也撞見了好幾回。
更遑論是身在案發本班的赤司。
“過段時間就沒有人再議論了。”赤司明白晴子話裡的解決指的是殺人的咒靈。
他刻意將嗓音放輕了些許:“校董那邊已經開始著手聯係,這兩天應該就會有咒術師過來。”
帝光高校是有曆史底蘊的老牌名校,有能夠比警視廳那邊更快聯係到咒術師的手段和人脈也並不奇怪。
越早聯絡到人,再有學生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小。
“好,那就順其自然。”晴子舉著根紅筆,開始在那張草稿紙剩餘的空白處演算起來,“既然還不知道咒術師什麼時候會過來,那下午的課結束之後,我在校園裡好好轉上幾圈。”
“說起來,赤司君今天晚上應該是有籃球部部活的吧。”晴子得到了和赤司一樣的答案,神色微鬆,反手將筆帽扣上。
這一點她還是聽自己班級的女孩子們議論才知道的。
赤司所在的帝光籃球部在帝光校內人氣一直高居榜首,在學校的非上課時間,隻要心神稍稍飛出去那麼些許,總能夠聽見一兩個議論籃球部的話題。
“不然今天晚上,我送赤司君回家吧。”
薔薇發色的少年剛準備回答晴子的問題,就被她毫無防備而來的下一句話給弄得一愣。
他再抬眸看著晴子。
從麵色到語氣,晴子都表現出了一種堪稱是無懈可擊的......真誠,她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以每一個明顯或隱晦的細節告訴你她的真實想法。
隻是,他十幾年的人生裡,這還是頭一回有女孩子主動對他提出這種要求,還是保護性質的。
這種感覺還挺新奇,赤司在認識以來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下,也算是摸清了晴子幾分脾氣,明白她是真的把自己當作一個麵對咒靈時可以說是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在保護。
如果說其他人是能幫則幫,對他則是保持這一種相當直率的態度。
隻是因為幫她入學了帝光而已,對於同樣剛入學高一的赤司來說,這也不至於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晴子在咒靈的手底下救了他一次,做些什麼報答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當下這個情況,以防意外出現也沒什麼不好。
赤司從善如流地應下。
兩個人約定好晚上過去的時間之後,隔壁B班教室前門卻忽地有個男生提到了她的名字。
“加川晴子在嗎?”
晴子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沒看見身後的赤司因為聽見熟悉的聲音眉梢一挑。
也許是被他抓住詢問的同班同學說了些什麼,男生扒拉著A組教室的後門探出頭來,見到赤司正正好和他對上了視線,頓時手勢三連示意赤司幫忙。
赤司見晴子沒什麼反應,也就抬手指著她的方向,在半空中虛虛往下壓了兩下。
藏青色短發的男生手裡拎著一個用袋子裝著的粉藍色飯盒,用幾乎可以說是躡手躡腳的姿勢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