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生。”晴彥語氣平淡地說完,就見電話另一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啊,兩個啊。他們是什麼關係?”白澤額角一跳。
晴彥:“好朋友。”
“好朋友?!他們難道對你沒有一點看法嗎?”白澤語氣誇張地提高了音量,“好歹晴子你也是上過地獄知名報刊、榜上有名的美人啊!”
“那種亂七八糟、壓根沒有什麼實際用處的排名不看也罷。”這回輪到晴彥頭疼了,“白澤大人,我是‘晴彥’,□□的術法當初還是你拿來給我的。”
原本以為隻能拿來做個樂子用,毫無用武之地,沒想到卻在來到現世時派上了用場。
“我剛剛說了,我要‘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不管怎麼冷言冷語都不能離開半步’的對方反饋很好,已經幫我達成了我的目的,雖然有一些波折,但那是我自己的原因。”
晴彥懶散地翻了一個身,換了一邊繼續煲電話粥:“我覺得白澤大人教我的方法非常實用,嗯,雖然當初聽著有點不對勁,但實際行動起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她猶疑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冒犯到長輩的可能性:“所以,有什麼進階的方法嗎,還是說保持著這樣不動就好?”
“哦,這樣。”白澤剛鬆下的一口氣又吊了起來,“進階方法。”
他一個音一個音地說話,隻差沒把最後四個字在嘴裡嚼碎。
為了防止地獄那位身為監護人的魔鬼輔佐官把他扔進地獄刑場裡揍個百八十遍,他當然不能再添亂子。
照晴子話裡的信息分析,她現在應該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兩個男生交了朋友,維持著不錯的關係,她的態度顯然也一樣認真,不然不會特意打一通電話來詢問他什麼進階的方法。
交了朋友是好事,白澤自己也是看著晴子長大的,對朋友這個詞對晴子而言有多難得自然是再有所體悟不過。
“沒有什麼進階的方法,既然晴子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接下來就用自己擅長的方式去做就好。”白澤單手撐在櫃台邊緣,精致的眉眼因為回憶起了從前的一些事而舒展開,“我之前就說過了,晴子是個受歡迎的小孩,以自己的方式去做,不會有人不喜歡晴子的。”
他的音色總是宛如一團雲朵,漂浮在空中幾度浮沉落不到實際,但這樣“認真”的情緒總是能讓這朵雲自空中顯露身形,直直闖入人的眼簾之中。
“我的方式嗎?”晴彥微微蜷縮起身體,困意漸漸襲來,“根本沒有這方麵的前例,我沒有刻意參考的案例在,把他們作為第一個實驗案例的話。”
“我不想麵對失敗的風險。”她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直到趨近於無。
“晴子?”白澤輕輕喊了一聲,明白是她那雷打不動的生物鐘發揮了作用,也就按斷了電話。
他回頭看向拿著藥杵等候在一邊的桃太郎,對方會意地將藥杵奉上。
“說起來晴子大人也離開彼世一個月了呢。”桃太郎感歎著說,除了忙到腳不沾地的特殊情況,晴子每個月至少也會過來一趟,和他們這些醫館彆的工作人員同樣也認識。
“嗯,本來也沒什麼不好,偏偏有一些多嘴多舌的人在胡亂編排些什麼,讓她原本就想去現世的想法徹底根深蒂固了。”白澤提到這一句前因,麵上仍然掛著有些輕佻意味的笑,但目光卻微冷。
“確實,就算是我也時不時聽見有人詬病晴子大人。”桃太郎聞言垂下了頭,語氣也跟著一並低落下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自走廊照射進房間內,晴彥準時地醒過來,視線在空中滯留了兩秒,確認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之後,這才掀開被子披衣下床。
相比帝光的理論課程,還是咒術高專這邊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因此,平時的大部分情況,她都會把主要的那部分精神放在“晴彥”這邊。
但睡覺的時候因為鬆懈控製好的部分總是容易跑來跑去,這下倒是方便了她。
“早上好,晴彥。”灰原雄站在原地,興奮地衝她招了招手,七海建人也站在他身邊,同樣對著晴彥頷首示意。
今天雖然是正常的上課日,但距離第一節課也還有充裕的時間,如果不是生物鐘作祟,晴彥是決計不會這麼早起身的。
她在兩位同學麵前站定,以眼神無聲地詢問。
“實際上,我們一年級接到了一個特殊的任務。”灰原雄撓了撓後腦勺,為自己方才的興奮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