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家夥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五條悟隻覺得今天出一趟任務下來,他皺眉的次數比過往一個月還要多。
借著身高優勢,他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著站在原地,在說出自己觀點之後就沉默地與他對視的女生。
從情報裡寫到的生平經曆看,明明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到咒術界相關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怎麼自己走到這個地步的。
“悟......”夏油傑剛開口,想要勸說看上去已經有點不耐煩的好友,就見對方反倒是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變成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算了,隨便她。”五條悟說完,挪開了視線。
有這麼一層底牌在,就算那些老家夥使出了什麼特殊手段,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她什麼。
五條悟平素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有兩周多的時間“經驗”傍身,即使他連語氣都沒什麼波動,晴子還是能從中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滿。
之後以晴彥的身份再見麵時,對前輩們稍微再好一點兒吧。
從現在的情況來說確實很麻煩,但晴子依然想試試看找到一個足以轉圜的餘地。
不然的話,從到達現世再到現在為止,為了同時在兩所學校就讀所付出的精力全部付諸東流,這樣未免也太過浪費。
在那之後,又有兩位咒術師似乎是接到消息,趕了過來。
一個是綁著兩股辮子垂在肩膀上、穿著巫女服的女生,叫“歌姬”。
另一個看著更為成熟,長發紮起一個高馬尾、身量也更高些,叫“冥小姐”。
二年級的三位原本是打算也朝著她們那邊去彙合,沒想到她們先到這邊。
是她身為晴彥的時候也沒見過的人,晴子按照剛剛聽到的稱呼分彆打量了一陣二人。
“歌姬”似乎是把她當成被咒靈殃及的普通人,而“冥小姐”似乎更敏銳些,視線落點定格在草坪上沾染的斑斑血跡,又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瞧了她一眼。
“咒靈渣都沒剩下了,可以收工了今天。”五條悟雙手搭在夏油傑肩膀上,推搡著他往前走,還不忘叫上跟在後麵的家入硝子。
與其他人一道離開是個不錯的選擇,對於咒術師們來說,每次完成任務的目標已經足夠,後續自然會有專門的人來負責收尾,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看見這些的普通人。
沒有必要駐足更多時間。
目送著咒術師們離開,晴子站到院子角落的樹蔭下,沉默地看著抱著女兒坐在地上,神色茫然的久和院媽媽。
“你不認為你看得到的話,那就是看不到。”她倏地開口,半癱在草坪上的母親似懂非懂地轉過視線。
這就是草草收場的昨天,最後她用了點兒手段,反過來模糊了本應當負責淡化久和院母女倆記憶的人,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做過這件事。
不管最後晴子會不會去到咒術高專和晴彥做同學,至少這裡她不打算再繼續居住下去。
這對她們雙方都有壞處。
坐在一年級B組的教室裡,晴子回憶著草草收場的昨天。
纖細的右臂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隱隱能見到滲透出的血色,這麼明顯的變化隻要是有注意到的人都能看出來。
當彆人去詢問的時候,晴子也隻說是摔倒時手臂不小心碰到尖銳的地方。
“傷怎麼樣了?”靠著自己的“人脈”,拿到B組昨天最後一節課筆記的桃井將記了滿滿一頁的A4紙推到晴子麵前,她知道晴子會想要這個。
“謝謝。”晴子的視線牢牢地粘在紙上四五秒,這才依依不舍地挪開。
桃井能夠聽出晴子的語調一下就拔高了不少,宛如是見到什麼意料之外的、令她驚喜的事物一般。
“五月對我太好了,這樣如果之後分開的話我會難過的。”晴子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的表情無端地讓人信服,應桃井的強烈要求,她也把稱呼從“桃井”修改成“五月”。
不過,是怎麼頂著這樣一副“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聊”的高冷表情說出這樣的話啊!
桃井忍俊不禁,這樣倒也不算說錯。
對於籃球部的工作她一向儘心儘力,能力也有目共睹,這占去了她相當一部分的課餘時間。
她的性格一向不怕生,和陌生人交流時也能做到流暢自然,隻是因為各種事務繁忙,晴子是她在帝光交到的第一個同性朋友。
對朋友好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