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同樣是隨意的態度,五條悟則是朝著晴彥伸出手去。
晴彥會意地遞過手上的筆記本,五條悟結果提筆就潦草地寫了個“特級”。
他看了眼使勁踮起腳想要看看他寫了些什麼的晴彥,眨眨眼睛,在“特級”後邊又寫下一個“五”字,就反手將筆記本塞回晴彥手中。
晴彥研究了一下五條悟的格式,在“五”後邊又跟著寫了個“晴”。
他將筆記本傳遞到夏油傑手裡:“夏油前輩也寫個單字吧。”
夏油傑看著他們都寫的是第一個字,將“夏”寫到最後。
“我說,這個特級前麵需要我再加一個(預備)嗎?”五條悟微微俯身,正好同晴彥對視著,他麵上張揚的笑容看著有幾分可惡。
在場的三名咒術高專的學生裡,確實隻有他一個人不是特級咒術師。
晴彥搖搖頭:“不需要,很快我也就是了。”
“挺有誌氣的嘛,等下次能在我手底下撐過十分鐘就相信你。”五條悟雙手插兜,他顯然是還沒去過的鬼屋頗有些新奇——即使他明白晴彥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全然是學生扮演的鬼怪大概率並不會比咒靈更恐怖。
三個人前前後後走進去,裡麵是一條全然漆黑的通道,隻有昏暗到幾乎不能算作光源的小燈泡懸掛在牆上,被玻璃燈罩保護著,本就微弱的光更加模糊幾分。
但這對他們來說完全不算什麼,夜視能力就沒有一個人是弱的。
幾乎可以是暢通無阻地往有路的方向走去,晴彥環視著四周,見到幾個錯誤的方向上都有“好東西”在埋伏著。
不是毛茸茸的玩具蜘蛛,就是一個看上去是靠踩到發動的疑似會播放什麼恐怖音頻的設備。
“被鎖住了。”五條悟這時已經一眼找到被隱藏在漆黑幕布當中的那一扇門。
晴彥這才了然為什麼要留下一個名字,既然增加了密室逃脫的要素,那麼想必會有人計算每支隊伍的通關時長,再根據這個發放帶有姓名的專屬獎勵。
“其實這個可以直接破——”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說出了差不多意思的話。
晴彥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們真這麼做,首先這是違規的不說,再加上他剛剛也摸過那扇門,顯然不是木製而是金屬製,強行破開先不說要賠償多少錢,光是被質疑“這真的是普通高中生嗎,為什麼可以直接憑著自己的力量破開這扇大門”之類的話就有夠麻煩。
一人被瞪上一眼。
五條悟右手搭在唇邊,在靜謐的環境下“大聲說著壞話”:“真是的,怎麼感覺有的時候晴彥比夜蛾老師還像一個長輩啊。”
“咳,不過晴彥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還是先找找線索吧。”夏油傑不知怎的忽地想起對方靠在自己床頭櫃旁,宛如一個大號洋娃娃一樣怎麼說都不怎麼肯走的模樣。
一碼歸一碼,口嗨完該乾的活還是都得乾。
他們中間沒有人有密室逃脫或者是鬼屋的經驗,對這兩者了解最多的恐怕還是在進入咒高前生活在普通人家庭的夏油傑。
不過好就好在三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差,探查起來的效率也是一流,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關,找到了被藏在暗格裡的鑰匙。
厚重的門剛一被打開,四周的環境霎時為之一亮,在略顯昏暗的光線指引下,三個人一齊走到疑似第二關的關卡。
“歡迎各位,我是臨時來這裡打工的占卜師。”披著黑底鬥篷的女生棒讀道,類似的話想必是因為說了無數遍,所以有點兒懨懨的意味在。
“你們誰先來?”她抬手一指麵前擺著的矮木凳,五條悟和晴彥這時格外默契地往外一站,露出最前方的夏油傑。
後者無奈地一笑——這樣的操作每天都在上演,他已經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不過隻是一個占卜前後的順序而已,他沒有必要再在這個問題上麵糾結,也就大大方方地坐下。
“讓我看看......”女生的手搭在水晶球上,隨著小幅度的動作,黑鬥篷遮掩下隱約露出一縷黃綠色的發絲。
隨即,她握著水晶球的指尖倏地一頓,下意識地曲張之間,原本隻是虛搭在靠墊上的水晶球滾落到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怎麼會——”她無意般脫口而出這一句,尾音略微有些失真,宛如見到了什麼極為恐懼而又不敢置信的事情一樣。
站在身邊的五條悟依然無比鎮定,就連身為占卜對象的夏油傑也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似乎隻當是女生的演技太過逼真,這是這個鬼屋劇情環節的一環。
晴彥若有所覺地看著那個女生,鬥篷的兜帽仍然嚴嚴實實地遮去她大半張臉,但那種略微顫抖著的語氣和幾分鐘仍然說不出一句話語的唇瓣,看著並不像是演技。
如果是的話,那對方的演技毫無疑問可以與正經的職業演員相媲美。
所以,她可能真的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