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攻擊和防禦手段大部分依賴血液,體術上的鍛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頻率也不如先前高了吧,如果我想綁走她,不需要什麼咒靈咒術師,去找幾個身手好的普通人趁她沒注意直接套個麻袋,人一下就到手了,這麼一看簡直比一般的入門咒術師還要菜啊。”
這一點倒是沒錯,他的術法是跟著白澤大人學的,多而不精。
在地獄期間,乾的也多是文書方麵的工作,什麼戰鬥的技巧和高深的攻擊防禦術法,壓根沒有用武之地。
手段單一這一點的劣勢早在星漿體事件那會兒便徹底暴露出來。
就比如伏黑甚爾用來攻擊她的武器——如果那不是一把咒具,而是一把普通的武器,他即使不需要躺在床上養上大幾個月,也要經曆一番重新生長血肉的痛苦才能恢複如初。
但以他的身體素質,真要下狠手,跟五條悟對線他也絲毫不虛,即使以晴子的身份對戰時,也沒有完全放開打,沒必要和自己人打個你死我活。
“還有,自從轉學過來以後,她還是偏向沒事不主動和我們接觸吧?平時也多是被撞見有什麼事才出聲說話。”
……這個完全是他個人性格因素使然,即使受到未來自己的暗示來到咒術高專,他也沒打算兩個身份都得和這邊的人混熟不可。
作為晴子時,展現出來的交流的態度自然就消極、寡言少語了些,這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
五條悟見已經把他帶到一個自己想要的思維模式裡,最後又添了把柴火:“照她過來高專的前因後果來說,對帝光還有留戀之情也是人之常情吧。”
“次數這麼頻繁的走動,現在沒鬨出什麼事情來還好說,萬一以後有什麼想要拿捏她的勢力出現,豈不是大把人質可以抓?”
“這一點我在剛來時警告過她,不過顯然,她現在還是成天往以前高中跑呢。”
五條悟說到最後一句時,尾音上翹,絲毫不掩飾話語中洋溢著的不滿。
說到這裡,饒是思維模式被帶偏了的晴彥也品出些不對來了。
不管是她暗地裡在赤司幫助下所做的名為“交流學習”的暗度陳倉,還是放五條悟鴿子之類的行為,在當時和事後,五條悟都沒發表過什麼不滿的意見。
並且這裡麵有不少事,是五條悟也知情的,他對此並非一無所知。
既然如此,五條悟也不會在這個當口去和夏油傑還有同級的學弟說這些。
晴彥對於針對自己點出痛處的批評和誇大其詞的誹謗聽著都沒什麼感覺,聽這些話時,隻是下意識地會去分析裡麵的有效信息,再把裡麵認為是無效信息的地方剔除掉。
這樣的思考方式放在這裡可以稱作“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站在上帝視角去審視自己,不偏不私地給出評價和相應的行動,是不少人都擁有的美德。
但晴彥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是,這樣思考的方式他不僅僅是運用在麵對□□時,幾乎生活裡遇見的大部分事,他都是以相當冷靜的眼光進行評估以後,這才做出選擇。
從某中意義上說,這也是單一的、好擊破的行動模式,如果不是他反應過來,幾乎可以說是就這麼生生掉進了五條悟話術的陷阱裡。
晴彥收斂了神色,一言不發地靜靜注視著五條悟,那雙原本盈著不滿的蒼藍色眼眸似乎也在關注他,視線對上的那一瞬,不滿消散。
緊接著,五條悟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來,似乎是認可他對目前已知的情況所做的推測。
他是瞧出了什麼吧,不止剛剛那一處紕漏,在以前的相處時,自己暴露的東西也不少。
晴彥討厭彆人算計他,但這樣把一切全部明晃晃地在桌麵上攤開的“陽謀”,他卻意外地不討厭。
這是不含任何惡意的一中“對決”,五條悟想找出他身上的秘密,從他拿晴子來試驗他可以看出他是對他們倆的關係有了什麼疑心,而晴彥沒有攤牌的打算。
光靠猜,誰敢往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的方向去猜?
“前輩。”晴彥唇角微微扯動一下,他知道五條悟從他這裡一定看出了許多信息,“晴子說:‘謝謝你’。”
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晴彥還不忘暗示性地晃晃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到手裡的手機,上麵的屏幕停留在短信界麵,正好是全部亮著的。
他倒扣住手機的速度極快,即使是五條悟也沒能做到看清屏幕上麵的文字。
既然沒有看清,也就無從判斷晴彥到底發還是沒法什麼告狀短信。
眼見五條悟正要伸手來拿手機,晴彥行雲流水般迅速把手機塞回自己口袋裡:“好了,都認識這麼久了,前輩看我會像是那中打小報告的人嗎?”
從某中意義上說,五條悟說的其實也都是實話,就是以本體身份來麵對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地方。
“我的嘴一向很嚴,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晴子的。”晴彥待人處事的態度一向溫和,隻是今天就連回複的音調都仿佛比平時要溫和上數倍。
直覺他這句話有哪裡不對的五條悟思來想去,仍然說不上個能挑這句話毛病的緣由。
但他就是莫名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