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白白在旁邊聽著,劉瑜沒有任何欺騙,很坦白地從頭到尾說了出來。
可怎麼劉瑜把人童貫坑了,結果這被坑的,還給他磕頭?
劉瑜把童貫扶起來,示意他趕緊辦事:“對了,這事完了之後,你在禁軍裡,幫我安排幾個人,職位什麼不重要,有個清白出身就行。”
“願為先生效犬馬之勞!”童貫很乾脆應下。
劉瑜要他辦的事,恰好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如果要實缺差遣什麼的,比如指揮使之類,那童貫此時還辦不來。但要一個清白出身,他去活動一下,還是能辦得成的。
待得童貫下了樓去向魏嶽複命,劉瑜教那些大漢重去打了水過來燒,烏泥紫建盞全撤了下去,粗瓷碗七八隻擺上來,沒什麼碾茶熱盞的過門,一碗裡扔一撮茶葉,水煮開了就這麼澆下去,連茶筅都沒人去用,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咬盞之類的講究。
趙原看著皺眉,特彆是看著那些大漢,把一隻腳踏在凳子上,更加粗陋不堪。
劉瑜倒不在意,跟彆人一樣,端起粗瓷大碗,在這初春裡,把自己喝出一頭熱氣來。
“想好要招什麼沒有?”放下了茶碗,劉瑜才向玉婉春問道。
“彆以為一鬆開你就可以咬舌自儘,你信不信,在牛頭馬麵來拘你去之前,我有足夠的時候,把你的魂魄切上二百刀,我保證,絕對比斫你的腳更痛,嘿嘿!”劉瑜輕聲細語在玉婉春耳邊這麼說道。
這本來是徹頭徹尾的瘋話,偏偏由他說來,玉婉春聽著卻便一張俏臉嚇得鐵青。
方才透過肢體語言和臉麵表情,劉瑜問出了他們沒有說出來的真相,不論柳七娘還是玉婉春,都已認定劉瑜是懂讀心術一類的仙家本事了。被他生生斫了一個腳趾,更覺這人是個瘋子。
一個會仙家術法的瘋子,彆人信不信不好說,反正玉婉春看樣子是信了。
那些大漢把他嘴裡的麻核摳出來,他一點也不敢再生起咬舌自儘的念頭。
“其實我騙你的,你快咬舌自儘吧,我不會抽魂撻魄的,真的。”劉瑜饒有興趣地對著玉婉春這般說道。可是他越是這麼說,玉婉春越是覺得這廝不懷好意,有什麼可怕的後招在等著自己,要不哪能捉著細作,鼓勵彆人咬舌自儘的?
趙原是恨不得直接把劉瑜掐死!他雖厚道人,但到這份上,也看得出劉瑜玩的,就是以虛為實,以假為真,以進為退的把戲。不單趙原,邊上被嘴裡塞了麻核的柳七娘,同樣也多少看出點苗頭。
她覺得劉瑜會讀心術是無疑的了,但這抽魂撻魄,怕有七八成是在唬人。
不是她智商比玉婉春高,而是她是旁觀者。
作為一直承受劉瑜心理攻勢的玉婉春,卻就完全崩潰了:
“我要招供!”
“我真的要招啊!”
在雙眼就要噴火的柳七娘的注視下,玉婉春便招了。
他不招不打緊,他這麼一招,趙原跟見鬼一樣望著劉瑜“你怎麼可能猜到你、你,這不可能啊!”
除了被查獲的那份圖冊,還有兩份副本,要把這些記錄著大宋城防、人口、各邊隘守將、武備的圖冊,送出東京城。
如果不是劉瑜讓童貫關閉諸門,不教出入,這兩份圖譜現在就已出了東京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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