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來了精神,開始挑毛病了
“為何要把這雅閣連窗縫都糊上?”
劉瑜翻了個白眼:“以防有人投毒,或是結果出來之後,有人不服,籍口我派人投毒。你這仙丹就一顆吧,試毒也沒法子試兩回,對吧?不封嚴密,到時就說不清!”
“為什麼要留這通風口?”
劉瑜聳了聳肩膀:“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說的大約就是你這樣的了。完全密封的房間裡,光是燃著的炭爐,就能讓人中毒而死了。不留通風口,到時怎麼死的,又是說不清了!”
王雱又皺了皺眉,對木炭又不滿意,吩咐隨從:
“去大相國寺後頭那間鐵匠鋪,找些上好的火炭來!”
接著又對炭爐不滿意,或者是怕劉瑜弄鬼,又叫人去重新找了隻爐子來。
最後,連劉瑜叫太白樓掌櫃,從廚房牽來試毒的狗都不滿意,又教人去牽來一頭毛皮油光發亮,看怕要大上兩圈的狗過來。
“慢性毒藥,我讓這狗吃了,它一個月後死,你必定不服。”
“現就把這狗,牽在這房子裡,在坩堝上煮這仙丹,要是一刻鐘後,進來看看,這狗沒事,你就上表彈劾吧,什麼攀附,什麼構陷,甚至說我逼良為娼都行!”
王雱方才被那男裝麗人勸說了之後,現時倒不動氣:“孤注一擲也沒有用的。”
“你以為我會害怕,試出毒藥之後,自己沒法下台?”
“我王雱卻不是這樣的性子,對便對,錯便錯,你隻管試毒,彆說用坩堝煮,便是煮完了再灌這條狗吃,隻要它吃了之後萎靡不振,我都承認你救了我一命!”
劉瑜淡然一笑,搖了搖頭:“不用。”
看著狗已牽好,爐子也生著,劉瑜就指著桌上的仙丹,對王雱說道:“你放進坩堝裡去。”
“不用,你放便是!”王雱大度地揮了揮手。
“你若能在我麵前,玩出什麼戲法,也算是你本領。不怕告訴你,自我衝齡之後,仙人摘豆那一套,一般江湖藝人是不敢在我麵前耍弄的。”王雱說得很平淡,他是天才,他有天才的驕傲。
仙人摘豆,是華夏傳統魔術裡,頗為難練的,就是微距魔術的範疇了。
王雱這麼說,也就意味著他六歲之後,微距魔術,就比一般的江湖藝術要強出許多。
他便是天才,他就是有這份自信。
但劉瑜拒絕了:“你喜歡說廢話,自欺欺人。我不象你這樣,你沒發現,這仙丹擺在桌上之後,我一直沒有去動它嗎?沒錯,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我也不希望一件事,有任何可能存在的籍口。”
劉瑜指著那仍被按著的管家,對王雱這麼說道
“也許你不找籍口,他會找啊。一旦查驗出有毒,坐實細作身份,他必定要找籍口啊!”
“麻煩你把它放進坩堝裡,把門關好出來,然後咱們焚香計時就是。”
王雱搖了搖頭,再不多言,起身拈起桌上的仙丹,走入房裡,放在坩堝上;
又將坩堝置於炭爐之上,退出,閉門。
然後他望著劉瑜:“破釜沉舟,以勢相壓?你真的錯了,我豈是因此而讓你指鹿為馬之輩!”
劉瑜沒有回答他,就在眾人或是憐憫、或是嘲諷的目光,遠離了那雅閣。
開什麼玩笑?儘管那通風口是向外的,但危險一樣存在。
一旦密封不好,汞蒸汽泄露出來,中毒的話,這年頭就是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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