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去調查某一個人時,細致到喝茶的細節,若說對此人無所求、無所圖謀,那也就太矯情了。
而以向宗回這人的氣場,儘管不知道此人身居何職,官居幾品,但看著怎麼也不象六品以下的。又長得和向家爺孫頗有些相似,也是姓向,指不準,這位是外戚?
一杯茶還沒喝完,劉瑜心裡轉了千百回。
放下茶杯,劉瑜覺得這事還不如挑明了來,該怎麼樣便怎麼樣:“向公與宮中那位如何稱呼?”
“一母同胞。”向宗回直接的回應,也沒有迂回。
因為他就是向皇後的哥哥,根本就不必顧左右言他。
博弈,那得是同一個等級的實力,才存在的概念。
而對大宋向皇後的兄弟,劉瑜不認為自己一個八品官,有什麼好博弈的。
“陳留向家也是娘娘親族?”話已挑明,劉瑜卻也就單刀直入。
除非天災,洪流夾泥、乾旱地裂,或是地龍翻身,山崩地裂。
不然在話無論春秋,富貴人家,總是要比底層的草根,從容許多。
這四麵漏風的亭子裡,或是早上喝了半碗清可照人的稀粥,午間半個窩頭墊肚,一襲單衣還四處漏風的,保準瑟瑟發抖,趕緊找個避風的所在呆著才是要緊的事。
向宗回不單富貴,更有權勢。
所以亭子有暖爐,有香茗,尤有佳人如玉。
教人便有了一份從容,看取秋涼的氣息,感歎萬物蕃息,天道輪回的心境。
向宗回一開口,聲雖不高,卻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教人下意識的貼耳低伏:
“陳留向家太遠了,遠得拿族譜來對,怕都要找許久,才能尋著一絲半點的牽連。”
“不過子瑾,情份兩字,說來也是蠻簡單,行得多了,便是異姓,也如兄弟;行得少了,就是五服內,如勢同路人。”
說到此處,向宗回就定定地望著劉瑜。
“向公說得是。”劉瑜將手中茶飲儘,笑著點了點頭。
他把話挑明了,向宗發想說,自然會說;向宗發避開不提,那劉瑜也不會煞風景。
向宗發看著劉瑜附合自己的話,便有了笑意:“好,存中的朋友,果然是風趣的。”
這讓邊上的沈括受寵若驚,連忙起身謝過向宗發的抬舉。
但向宗發話到此處,就不再提陳留向家了。
應該說,他一開始也沒提過,是劉瑜問起,向宗發隨口答了一句罷了。
“子瑾以為,彼等如何?”向宗回指的,自然是伴陪左右的歌姬美女。
劉瑜點了點頭道:“環肥燕瘦皆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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