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劉瑜倒是聽了進去,輕蹬了李鐵牛一腳,低聲道:“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動不動就當磕頭蟲,有什麼出息?”
又仔細跟李鐵牛講了一番,這種買自己球隊會輸的行為,會帶來什麼禍害。
李鐵牛聽了半晌,搔著腦袋就沒明白,最後說了一句:“反正,不許買自個輸,誰買自個輸,鐵牛就教他知道,什麼叫醋缽大的拳頭!官人,這樣可對麼?”
劉瑜苦笑著揮了揮手:“就先這樣吧。”
他其實靜坐著,自己也想得通,大約就是秦鳳路那邊的細作、用間方麵,皇帝覺得另派人跟進,不合適,所以要把自己留在京師。
可他真不想留在京師,不單是家裡老人去了,總得去送一送的道理。
而且原本他就不打算在京師呆長了,京師,隻是一個取得官身的地方。
長期在京師,難免卷入新舊黨之爭。
那是劉瑜所不願麵對的事。
因為他很清楚,站哪邊都沒有好結局。
可椒即使不需要他站隊的事情,也依然是很麻煩的。
例如到陳留匆匆來訪的這兩位,入得內來,連茶水都不用,坐落第一句話:
“不論怎麼樣,西夏的細作,必須馬上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一次是王雱和蘇東坡兩個互相看著不對付的家夥,一起來找劉瑜,給他傳達的命令。
蘇東坡是在返回京師路上,遇著王雱的,結果王雱就把蘇東坡攔下了。
因為中樞宰執的意思,就是他們兩人一起來找劉瑜
可以說,皇帝、宰執們都取得了共識。
堂堂大宋京師,如何能讓西夏人這麼從容殺人之後,從容抽身而去?
“三天,你隻有三天。”王雱咳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而蘇東坡很無奈地攤開手,歐陽修離京外放,他在京師,所能幫上劉瑜的,也真的不多了。
“三天要是捉不到呢?”劉瑜閉著眼睛這麼問道。
“那你也不用上辭呈了,諸公大抵是能想到法子,讓你去令尊膝下承歡的。”
王雱搶在蘇東坡前麵,直接就把這話說出來。
劉瑜的父親已死,要去膝下承歡,那就也是一個死字了。
他每一句,都是冰冷的,全無半點溫情可言。或許他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便逼迫著自己,也逼迫著他人。
劉瑜倒掉了他們兩人跟前,涼了的茶水,重新衝了兩杯:
“是不是三天辦完這辦事,就許我丁憂?”
蘇東坡和王雱不約而同地咳了起來。
劉瑜猛然起身,發了性,一把將桌上的茶具,一古腦都掃落地上,跌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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