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這才把老仆扶了起來,教他坐下述話:“是哪個衙門把楊中立拿了的?”
老仆哪裡曉得?隻是搖頭落淚:“老奴昨夜,和少爺出了門,往先生這邊而來,誰知半路就遇著一夥人,見著我家少爺就吩咐左右將我等拿下,有街坊大俠想抱個不平,那群人便翻出腰牌,說少爺犯了事,他們是官府拿人。”
“老奴見他們要打少爺,便過去護住,這身子骨不成了,挨不了幾下就不醒人事,醒來已是天亮,卻是街坊的大俠把老奴抬回家中,他們說那些公差,說是要三十貫錢,不然的話,少爺就算放出來,也得斷手瘸腿!先生,您可得救救少爺啊!老奴給您磕頭了!”
劉瑜聽著,頗有些不著四六,這哪裡是公差?這感覺是綁票啊!
“仙兒去喚阿全叔過來。”劉瑜吐出一口氣,對仙兒吩咐道。
阿全叔這時腿腳倒好利索了,過來就要給劉瑜行禮,劉瑜是真怕他了,一把攙住道”得了,阿全叔,彆折騰這個,這會有正事。”
把這邊事宜說了,教阿全叔跟高俅去辦事。
“小高還要去小王都太尉那裡聽差,就不要來回跑了。阿全叔你跟小高過去,把到底誰綁的人,弄清楚了回來報與我知。”
高俅和阿全叔唱了諾,自去辦事不提。
劉瑜讓仙兒先把老人家安頓下來,給他弄些吃食,誰知仙兒把老仆攙到右邊院子,回來做好早飯,過去一看老仆已蜷在牆角睡著了。本就年紀大,又是一夜擔驚受怕,又替楊時擋了拳腳,這下一放鬆,就撐不住睡過去。
所幸劉瑜伸手摸了額角,沒有發熱,要不然就真麻煩了,這年頭,往往一場發燒,特彆是被打之後的發燒,死人沒什麼出奇的。
“你一會吃完早飯,去讓李鐵牛派人照看著老人家。”劉瑜揉了揉眉心,真是什麼事都攪在一起了。
楊時被綁他不可能不理會;西夏的殺手、刺客、細作潛入東京,當然也不可能不管。
彆說不歸他管,一會出了什麼事,魏嶽必定又過來找他辦差,必定又是說按約定俗成的潛規則,編校秘閣書籍就是要參與細作事務雲雲。劉瑜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到時一接手,就次次都能化腐朽為神奇,他寧可先把事前功夫做好,真到自己得接這差事,也有個底氣。
劉瑜想了想,覺得還是把王雱交代的差事,先應付完了再說,反正奏折他也寫好了。
於是便跟仙兒吩咐:“你好好看家,一會讓如夢和蕭寶檀華哥,去看看蘇九娘。”
“奴奴不去!”仙兒可不樂意見蘇小妹。
“行了,沒讓你去,都說你看家了。”劉瑜有點溺愛地揉了揉她滿頭的柔順青絲,才起身出門,叫了轎子,往王雱的公事房自去。
王雱似乎入了冬,倒是身體反而好了一些,少了許多的咳嗽。
見著劉瑜過來,見了禮,招呼劉瑜坐下,接過那奏章,向劉瑜示意,後者又不是傻瓜,馬上就開口道:“我素來行文拙劣,若是元澤兄有閒,還請斧正一二。”
王雱點了點頭,這才取出奏章去看,他看得極快,前後看了三回,又用指甲在幾個關鍵之處掐了印子,總共也不過半炷香的時間。
放下劉瑜的奏章,王雱沒有說話,甚至揚手示意劉瑜也不要說話。
然後他提筆寫起另一份奏章,他下筆極快,不一刻便寫完,擱了筆,把那墨跡未乾的奏章推到劉瑜麵前,長長籲出一口氣:“為免舍妹日後怨我,我總算想出了一個保全你的法子。”
這話倒是勾起了劉瑜的胃口,他倒想看看,這奏章上,王雱是怎麼保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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