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洗耳恭聽。”劉瑜明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高公繪望了一眼盯著這邊的程顥,歎了一口氣,很憋屈地說道:“我忘記了。”
他實在不敢開口。
天知道,一開口,程顥會怎麼給他上課?
不過他不開口,如果隻有程顥在這裡,大抵倒也沒事。
可惜劉瑜不是程顥。
“如此說來,高公子擅闖皇城司大獄,意欲何為?”
“不是擅闖啊,我奉了太後口喻的!”
“本官洗耳恭聽。”
高公繪算是明白了,要讓劉瑜擺平程顥,今天自己就得把這擅闖皇城司大獄認下來。
可他真的是奉旨啊!太後就是他姑母,他有必要吹牛嗎?
如果不是太後下了旨,讓他過來把這幾個人犯提走,他吃飽撐著來皇城司乾什麼?
不過如果可以走正常程式的話,太後也沒必要讓他繞過劉瑜來做這件事了!
正如那兩個雜役說的,皇城司,本來就是不受三衙管轄啊!
太後要他來提走這幾個人犯,為了什麼?高公繪不清楚。
但有必要繞過劉瑜,這件事必定就不好公諸於眾的!
孰輕孰重,他想了想,就憑自己太後內侄的身份,劉瑜還真敢把自己怎麼了?
一咬牙就認了:“子瑾兄,小弟是聽聞兄今日舍生忘死,力戰西夏鐵鷂子,當真英雄了得!小弟不勝仰慕,特來訪兄的。誰知這酒有些高了,走錯了地方,還請我兄多多包涵,程先生麵前,多為周旋!小弟必不忘這情份的。”
“好說,好說,少年人,仰慕英雄,總是有的。不過劉某真算不上什麼英雄,隻是做了大宋官員,誰都會做的事罷了。能拿下西夏賊子,全仗官家洪福,中樞宰執教誨,下麵將士用命,這當中,伯淳便是周旋前後,瑜於此案,所起之功,當真不值一提啊!”劉瑜的臉皮,也是足夠的厚,聽得高公繪都打冷戰了。
不過劉瑜接著話鋒一轉:“雖說瑜受創、與瑜情同兄妹的小女孩,忠心報國,力敵西夏鐵鷂子,受了重傷,一度生命垂危,可是高公子所贈兩千貫,這禮太重了!瑜為大宋官員,這是本份啊,恨不得,粉了身,以報君恩!仙兒那小女孩,唉,雖說傷重,雖說瑜貧寒,沒什麼錢給她醫治,可那也是她的命啊!”
高公繪隻覺得太陽穴不住跳動,可劉瑜把著他的小臂,連連搖動,那聲音卻漸高了:“什麼?還有百年老參兩條?這哪裡能成?絕對不能收的!高公子,瑜不敢收啊!您這樣不對,不信咱們讓伯淳兄評評理?便是仰慕,便是慰問,也不能這麼重的禮,哪裡受得起!”
這話是說給懂的人聽。
高公繪就很懂。
劉瑜的意思,是這條件他不接受,就讓他自己去麵對程顥了。
“子瑾兄,您彆見外!古人所謂,寶劍贈壯士啊!”高公繪咬著牙答道。
“不成啊!你我初次見麵,如何能收這麼重的禮?”
高公繪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所謂傾蓋相知啊!子瑾兄,何必拒人千裡之外?”
程顥聽著不對勁,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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