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鷂子一路從西夏追殺過來,殺了他之後,仍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鐵鷂子是武人,和李宏一樣,自然不會去在意這麼一個實心的硯台;
但對劉瑜和蔡京來說,這卻就是很明確的線索鏈。
這硯台上雕著的寺廟、古鬆、殘月,必然是跟死者是有關係的。
李宏手下的甲士,倒是精銳,畢竟四十邏卒,就身負監控京師之責,劉瑜一杯清茶沒喝完,他們七八人已然集結好了,又帶了二十來個雜役,把其餘人手分派給楊時,全然一點不亂。
劉瑜點了點頭,出了客棧翻身上馬,示意李宏分一匹馬給蔡京。
蔡京臉上苦得能擰得出水來,他一個儒生,他不是在邊地拚搏了幾年的劉瑜啊!
雖不是不會,但偶爾騎一下馬還行,這從皇城司出來就騎馬,還是快奔,現又要騎馬?
隻怕得這事辦完了,兩條腿得腫上好幾天才能消停!
可迎上劉瑜催促的眼光,蔡京卻是打了個冷顫,連忙從甲士手裡接過韁繩。
他是真的怕劉瑜,那種如是看透一切的感覺,讓蔡京恐懼,以至不得不咬牙上馬。
馬蹄聲,再一次在這雪夜裡響起。
從東華門,急劇直下,奔向陳州門。
路中幾次遇著巡夜兵丁,李宏派在前頭開道的皇城司邏卒,亮出腰牌,直接就驅開了;
到了保康門,前頭的邏卒,在牆上接著腰牌,驗看無誤,那邊的守門軍兵忙不迭地開門放行,結果一行人奔到陳州門裡處,前後用不到兩刻鐘。
陳州門裡有一座寺廟,喚作北婆台寺。
劉瑜還沒下馬,籍著月光看去,便知此行無誤了。
“把這寺廟諸門都封鎖了,以防內裡有鐵鷂子。”劉瑜翻身下馬,對著身邊甲士吩咐。
然後方才在四名邏卒的守衛之下,由蔡京陪同著,前去敲門。
火把光照,馬蹄聲驟,寺廟裡看門的沙彌,早就嚇醒起來。
等這沙彌在門縫裡,看著劉瑜分派皇城司的雜役,也就是那些喚作入內院子的人手,去封鎖寺廟出入通道,這沙彌嚇壞了,哪裡敢開門,連門閂都上多一條,慌亂跑去報道廟裡的主持。
因為沙彌可不知道什麼叫親事官充任邏卒,什麼叫入內院子的雜役。
隻見著全是披了甲的魁梧漢子,殺氣騰騰,刀出鞘,馬長嘶,更有劉瑜這文官裝束的帶頭,這就更可嚇人了要是來的單純是武人,還可以讓寺裡精壯的和尚起來抵抗,東京城裡,隻要捱到開封府那邊來,也就得救了;
可有文官帶頭,就不是兵亂啊!是衙門奉了令來的,這哪有得好的?
沙彌跑去報知主持的路上,平日行得爛熟的路上,硬是連摔了三四次跤,見著主持,鼻青嘴腫的沙彌,張口便是一句:“師父!這、這事發了!朝廷要來將砍了我等的腦袋!”
嚇得那主持也是肝兒顫。
為啥?這年頭,有個潛規則。
什麼潛規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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