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回如夢不單噴仙兒了,連劉瑜也一並噴上:“孔曰,禮,履也;荀曰:禮者人之所履也;人無禮則不立事無禮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寧!妾愚鈍,仙兒早非黃口,已是舞勺,不正其禮,公子何教於妾?”
黃口就是十歲以下,舞勺就是十三到十五,意思就是仙兒不小了,吃東西沒個吃相,不是個道理。為什麼讓她不要管?劉瑜得給她個理由!
至於她為什麼要管,前麵引經據典解釋過。
劉瑜一時語塞,蕭寶檀華哥卻也在邊上說道:“你把她當寵物麼?不要生氣,你若把她當寵物,當金絲雀兒,那就由她去,反正這輩子,她隨你貴而榮華,隨你衰而枯萎。但你時常說,名是主仆,實是兄妹,那就不能由她了,這天下間,卻不是人人都跟你一般寵著她,由著她,你這樣是在害她。”
不得不說,劉瑜被打敗了,他隻好苦笑著向仙兒攤開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於是仙兒暴發了,一拍筷子翻臉了:“少爺說過,奴奴願意,可以叫少爺作哥哥的!奴奴和少爺回過鄉裡,奶奶在祠堂收了奴奴做乾女兒的!彆說你們兩位,還不是少奶奶,便是少奶奶,奴奴也是小姑子,卻輪不著你們來管!”
可惜,無論她怎麼裝凶惡狀,如夢仍是輕輕柔柔:“二公子前日托了家信來,是全叔的兒子送來的,奶奶在信裡說了,在京師,咱們家裡一應大小的事,由妾身管著。不然的話,妾身倒也想省些事。”
她以前的確是沒有管過仙兒的。
仙兒坐了下去,嘴嘟得可以持起油壺,眼看快要哭起來了。
蕭寶檀華哥卻在邊上對她說道:“快些吃,不然涼了,就便不美。”
“噢。”提到食物,這總算仙兒有了些鬥誌。
於是如夢的勸說,又伴隨著開始了。
蕭寶檀華哥笑了起來,卻對劉瑜問道:“你要辭了皇城司的差事?”
“嗯。”劉瑜望向窗外,點了點頭:
“涑水先生一心為國嘛,我也好卸了這差事,回家陪陪你們。”
蕭寶檀華哥冷哼了一聲:“陪我們?便真真有了閒,你這殺才,王相爺府裡的女公子,蘇家的九娘,才是你討好的人吧!輪得到我們?”
“你稀罕我陪麼?”劉瑜笑著打趣。
蕭寶檀華哥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誰稀罕你陪!”
話一出口,卻又有些失落,當初她的確是為了逃出遼國,在大宋又要擺脫皇城司的監控,才會留在劉瑜身邊。可大半年過去,她和他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其實,她卻是願意,他陪在身邊的,哪怕吵吵嘴,也覺心裡舒坦些。
“那不就是了?我隻不過怕招人嫌罷了。”劉瑜一副無辜的模樣。
這更愈讓蕭寶檀華哥恨得咬牙。
但便在這個時候,樓下川流不息的人潮裡,有個一身短打的人,被扔到了酒樓門前。
除了一身短打裝束之外,實在以劉瑜在二樓的角度望下去,無法再得更多的信息。
因為這個人,已被打得麵目全非。
甚至,連死活都不知道。
這樣一個人扔在酒樓門口,周圍的人嚇得紛紛讓開。
酒樓的夥計壯著膽子,過去看了,似乎那人還活著,夥計把耳朵貼到那人嘴邊半晌,起身急急地叫道:“掌櫃的,這人還有氣,翻來覆去,說皇城司。”
掌櫃嚇了一路:“皇城司?”
“沒錯,他說,皇城司,劉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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