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死了,也沒用。”
很明顯,富弼是支持司馬光的觀點。
不過本質上他有所不同,他是認為國家沒有實力開戰。
但富弼開了這個口,劉瑜將神臂弓圖樣交上去,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連皇帝都不太可能,為了這個,去跟富弼硬扛。
而王安石要扛自然可以,那變法就不要想了。
他可以壓下司馬光,但要壓下富弼,事實上難度很大。
至少,不會因為神臂弓這一節,來跟富弼撕破臉。
劉瑜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很難挽回一些事情。
看著劉瑜不說話,富弼便點了點頭道:“聽聞未及衝齡,子瑾便欲拜入範師門下,老夫以為,子瑾是知理之人。以後若有閒時,多來走動。紹京,替為父送送子瑾。”
劉瑜聽著,知道話就聊到這裡了,連忙起身行禮,富紹京過來,替腳腿不便的富弼還禮。
臨出門的時候,富弼卻笑著說了一句:“子瑾,要好好備考。老夫也以為,其實不一定要試詩試賦,試策,也無不可。”
然後便示意富紹京送客,卻不留給劉瑜再問的機會。
看起來,這是一個利益交換。
富弼也不打算這時跟王安石翻臉,所以用相爺之威,硬壓著劉瑜,按司馬光的路子去辦;
然後在某個將要到來的考試裡,富弼幫劉瑜說話,算是打完一棒,再給個胡蘿卜。
劉瑜看著天色將暮,畢竟他管著控事司和井冰務,不受三衙管轄,如果不是皇帝或相爺找他,也不需要向上官報告。看著無什麼事,出了富府,上了馬便直接回家了。
也是真實乏了,這一天,除去皇城司、街道司的事務之外,方儀見了兩回,七叔的兒子阿發見了一回,範如符迎了一回,富紹京迎了一回,相爺們叫他去了一趟樞密院,富弼叫了他過府一趟,也著實夠忙的了。
誰知回到家裡,就見著童貫從書房出來,大笑道:“小弟參見哥哥!給哥哥道喜了!”
劉瑜一頭霧水:“喜從何來?”
他累得不行,看著如夢過來,示意她煎水衝茶,癱在椅上,對童貫說道:“有屁快放!”
“聽說王相爺去尋官家,提議將直秘閣的考試,從試詩賦,改成試策;官家又召富鄭公,問富鄭公,試詩賦改為試策如何?富鄭公說也不要拘限於試詩賦,不然的話,很容易出現‘問以經濟策茫如墜煙霧’的情況。並且富鄭公還說‘景祐四年,臣亦以策論得職’。官家之後就說,其實也不一定要試詩試賦,試策也可。”
童貫說得興起,把冷茶也灌了一通,用衣袖一抹嘴,拍腿道:“王相爺今日教哥哥好生備考,又去請官家改試策,這不就是要讓哥哥得了直秘閣麼?”
直秘閣,這年頭可不值錢,不是幾十年後,元符年間三等貼職的概念。
隻是正八品,屬於貼職初等。
不單如此,還要試詩賦。
也就是考試。
大宋當官,沒個館職都不好跟人打招呼。
為啥呢?沒館職,就升不上去啊!
比如龍圖閣,先是七品直龍圖閣,然後是從四品龍圖閣待製,接著從三品直學士,再接著學士,這不就三品了麼?要連個館職都沒有,說明沒有進入大宋士大夫儲備乾部的通道。
所以儘管這直秘閣隻是八品,可是童貫很替劉瑜高興:“哥哥先直秘閣,再直天章,再直龍圖,一步步上去,到時便好提攜小弟!”
劉瑜苦笑道:“你還要我提攜?”
這千古太監,就這廝封了王啊。
但在童貫的大呼小叫之下,家裡的如夢也好,蕭寶檀華哥也好,甚至小吃貨仙兒,都把門團團圍住,要求劉瑜一定要通過考試!
甚至發展到李宏、魯斐過來報備公事,吳十五和阿全叔守著門口不讓他們進來:“少爺備考之中,你們可有點人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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