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這是不是,就是你先前給奴奴講的故事裡,雙腳踏雙船的渣男啊?”
“我沒給你講過這種故事!”
“有啊、有啊!那晚在秦鳳路,十幾頭狼在山洞外,你怕咱倆睡著篝火熄了,就講了一夜故事,到了中午,有車隊過來,那些狼才走了。嗯,車隊裡那個胡子阿叔,還請奴奴吃麵條呢!”
“不記得了。”劉瑜有氣無力地說道。
“奴奴記得,奴奴說少爺聽!少爺,冰糖葫蘆給你吃,奴奴給你講個渣男的故事!”
仙兒見著有發揮的餘地,很是高興,把冰糖葫蘆塞到了劉瑜手裡。
“啊!讓我死吧!我不要聽這狗屁故事!”
劉瑜哀號著,儘管朝廷那邊辭了差遣,倒比往日閒了許多。
可是這頭筆債,總歸就來了,便喚作情債。
好說歹說,勸得仙兒不再跟他講故事,可劉瑜卻頗為無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當真是恨不得,往自己嘴上扇兩巴掌。
去王府?去蘇府?去被人虐麼?虐完了還得給人賠小心!
彆指望王檾還是蘇小妹會幫他了
彆的事倒罷了,正如仙兒所說,這種雙腳踏雙船的事,哪個女孩會幫他?
於是劉瑜病剛好,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長呼短歎。
看著那雪,隻覺自己的心,比雪更冷。
特彆聽著窗外,仙兒在蕭寶檀華哥和如夢那邊,上躥下跳:“奴奴給你們講個渣男的故事,可好聽了!”
劉瑜真心是不想出去了。
連兩天,在睡覺、吃飯,都在書房打發。
如果不是第三天,劉慶帶著王四回來,劉瑜不知道還準備在書房“靜休”多久。
“少爺,秦鳳路那邊的商隊,被青唐人搶了。我們留在秦州的掌櫃,去找了瞎征。”劉慶說著搖了搖頭,“瞎征避而不見,他手下倒是客氣,說是這個冬天,青唐那邊,凍死了好些人,現在搶回去都是救命糧,要讓人把東西還給咱們,就等於叫那些人去死。話裡話外,是不打算理會這事了。”
劉瑜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幾日裡,第一次從那顧影自憐的狀態裡,解脫出來。
他對王四說了一聲:“四哥,你去太白樓,教他們整治一桌席麵送過來。”
然後劉瑜取出茶葉,提著沸水衝了壺,慢條斯理地下了茶葉,衝掉了第一泡茶。
劉慶沒有說話,他是跟劉瑜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劉瑜的習性。
等到洗完杯子、衝好了一泡茶,劉瑜微垂的眼皮,便抬了起來:“馬上派人去找王韶,跟他說儘快動手,青唐那邊,瞎征恐怕靠不住了。現在就走,不要耽誤。”
“少爺,若再派人,禹王大廟那邊就沒人手了。”
禹王大廟是劉瑜給自己留下的後路之一,派人、派人,總得選可靠又有能力的人,才能派得出去。吳十五帶著那麼多現錢,去發撫恤,總不能孤身上路吧?倒不是忠不忠心的問題,而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會路上讓人搶了,怎麼辦?
所以吳十五就帶走了五六人;
拔起遼、夏暗樁的那一夜,又有六個兄弟殉國;
派人去大名府給韓琦送信,便又三人出去了。
禹王大廟那頭,也不過二十來人,要派人去秦鳳路找王韶,那不可能單人上路,怎麼也得五六人同行,哪裡還有人手,守著那山寨?
但比起自己的退路,劉瑜更擔心的,是邊境那頭,王韶要辦的大事。
他毫不猶豫地吩咐道:
“不用留人,把軍器都埋藏妥當,直接把山寨推倒了,待雪埋了它就是。”
“太白樓送來了酒菜,你打包了,拿去禹王大廟,吃完了讓眾家兄弟馬上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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