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微笑拱手道:“多蒙四郎看顧,那我先進去辦了正事,閒來再尋四郎吃酒。”
“老爺隻管去忙,閒來教人喚一聲,小人便過去!”莫四看在劉瑜出手闊綽的份上,倒也高興。
劉瑜入得那公事房裡,那大使臣坐在案後,連起身都沒有:“劉秘閣請坐。”
又半死不活衝外頭叫了一聲:“入娘賊!都挺屍了麼?不知道上茶?”
如此劉瑜麵前,才有了一杯渾濁的所謂茶湯。
若說尋常武官,敢這麼給劉瑜甩臉,拿架子,劉瑜是絕對不信的。
就算這人是個工作狂也好,二愣子也好,不至如此。
什麼叫風氣?就是整個大宋,潛移默化出來潛在規則。
文貴武賤寫在汗青上,就四個字,落在生活裡,卻就有著許許多多的講究。
彆說大使臣,就算是五品的武官,見著劉瑜,也不敢這麼拿腔捏調。
就算劉瑜基本賦閒,就算他沒有差遣。
這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這遊戲,你要想想,你玩不玩得起。”劉瑜微笑說了這麼一句,起身出門。
勾當公事的大使臣愣住了,直到劉瑜出了門,他才回過神來。
玩不得玩起?怎麼說,劉瑜也是七品的文官啊!
大使臣這時回想起來,卻覺自己做得太過,起身快步趕了出去,劉瑜已帶著趙楚三人離去了。這大使臣便問門口的士兵:“這劉大老爺出得來時,可有罵些什麼?”
“不曾有,還和小人道了彆,一臉的笑,極親切。”守門的士兵老實答道。
這倒是很讓大使臣鬆了一口氣,喃喃道:“他娘的,文官就是文官,哪怕明知是丟了差遣,又有貴人吩咐削他臉麵,一發作起來,煞是嚇人!”
不過,大約他的感歎,也就止於此了。
劉瑜除了能拿起架勢,嚇他一番之外,還能如何?
何況後頭還有黃家的、向家的人,在給他撐腰呢,這大使臣,想了想,倒也就不在意了。
劉瑜帶著趙楚三人回了家,院子裡那八個從皇城司弄出來的士兵,看著都換了衣裳又吃飽了,倒是很有了些活氣,見著劉瑜,便抱拳唱諾。劉瑜拱了拱手回手,卻對他們說道:“都到正堂來吧,我正好有話,要對大家說。”
“趙楚,你們三人,把方才去街道司的景況,說與大夥聽聽。”
劉瑜一邊叫阿全叔把茶具取來,一邊對著趙楚三人吩咐道。
這三人倒是口齒伶俐的,三言兩語,不單把事情交代清楚,連著劉瑜在街道司的窘迫,也都重現了出來七八分。說罷,趙楚咬了咬牙,便對那十名同伴說道:“我等累了相公,本便不該,如今相公為著我等,已做了許多事,甚麼不惜身名受累,仁至義儘,不過如此。我等也是知好歹的,卻不能再來拖累相公了。日後若是相公有事相召,但凡有一口氣,爬都爬過來!”
眾人紛紛稱是,更有人跪下給劉瑜磕頭道謝。
可是劉瑜叫住了他們:“你們便要走了?且留下,我有幾句話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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