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
到了皇城司,提審那喚作張平的入內院子,劉瑜隻是問道:“你如何會相信,太白樓夥計所說的話?你難道沒有想到一個可能,他們隻是無聊胡扯麼?”
“這個、這個,是小人蠢。”張平猶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劉瑜看著就笑了起來:“你的確很蠢,這當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最好求神拜佛,我能捉到想捉的人,要不然的話,你全家老小的下場,你該清楚。”
張平不禁滲下淚來,卻是哭訴道:“小人是怕冒犯了相公。”
原來,太白樓現在,已成為京師一個情報的集散地。
甚至因此沛生了一些情報販子,專門在太白樓打探情報的。
“其實當年魏嶽魏公公在時,因為魏公公常去相公門下這產業消遣,小人等人也便跟著去捧場。從那時起,太白樓裡,就很少有閒話,更彆提現在。”
“小二哥之間,多有互通情報的。小人也豁出去了,去相公照實說了吧,他們賣情報的所得,隻怕不比太白樓每天的收入來得少啊!所以小二哥之間,是不會說閒話的,他們哪有說閒話的功夫?”
劉瑜聽著吃了一驚,還有這樣的事?
於是接下來,他不得不去審問自己酒樓的人了,從掌櫃到小二,包括上菜的夥計,到廚房的大師傅,一個也漏不得啊。這對於劉瑜來說,真的是一個比較揪心的事。
劉瑜直接去問那掌櫃,掌櫃老淚縱橫:“東家啊,小老兒這帳目上,一個銅錢也記著的,每鋰都會送去府上,給大娘子過目。小老兒上個月算差了十五個銅錢,自己掏了補帳上,還是大娘算出來,把錢退給小老兒的。”
說著就以頭搶地,一副被冤枉,想一死以證清白的架勢。
劉瑜叫人將他按住,耐著性子問道:“我信得過你,我是問你,這些夥計,聽取了各式的情報,在太白樓裡,販賣情報這事,你可是知道的?”
“知道啊,向來都這樣吧?哪家酒樓不是這樣?就是去銷金窟,打賞一下龜公,問他哪個頭牌肯留客過夜,哪個女校書身子不方便一樣的事啊!”老掌櫃就不明白了,覺得這太正常了。
老掌櫃還替被拘起來夥計鳴不平,跟劉瑜訴說道:“咱家太白樓的小子們,都勤快啊,那桌椅珵亮的,開門關店,上下門板,都爭著來,不比彆家酒樓,能偷懶就偷懶。都是好兒郎啊相公!”
劉瑜一時也不知道該跟他怎麼說,隻好吩咐皇城司裡的人等,給他吃喝,關單間裡吧。
去審那些夥計,個個都是大叫“冤枉!”
還有人叫:“等我家相公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因為這些人等的不專業,稍為一問,他們就交代了。
而且他們也不認為這樣有什麼問題,如那上菜的夥計所說:“小的也不敢到相公這裡,打探什麼消息,隻是在酒樓裡用餐的客人,他們說什麼,小的們就用心記下來,互相告知店裡的夥計,若是有人要出錢來買,便賣給他,僅僅如此而已。”
這是第一次,劉瑜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在皇城司枯坐到掌燈時分,都想不出個章程來。
“直閣,有人帶了兩口麻袋,說是奉您的令,前來繳令的。”
“噢?李宏你去看看怎麼回事,把人帶入來就是。”劉瑜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
人,是沒有帶進來,李宏出得去,那人已飄然而去了。
倒是把兩隻麻袋弄了進來,打開一看,裡麵被四蹄反縛著,嘴裡又塞了布的兩個人。
正是劉瑜尋而不得,張平所說的那兩個夥計。
這兩人也不知道是誰綁了他們,據說被叫了出去,就直接被砸昏了。
“那你們為何會跟人出去?”劉瑜就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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