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充麵色一冷:“劉直閣,這就過分了!”
他堂堂皇親國戚,父親更是擁兵在外的安撫副使,劉瑜憑什麼來跟他玩這種問答遊戲?
“那請便吧。”劉瑜也不慣著這廝,直接就示意他可以滾蛋了。
高士充氣得一拍案幾站了起來。
但當他要擱下狠話之前,劉瑜慢緩緩地開口道:“走了,就不要回來。我這人向來很守信用。”
這一點高士充倒是有所耳聞的。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重新坐了下去:“你問。”
“誰教你來問我?不要騙我,你要知道這是皇城司,總會查得出來的。”
高士充猶豫了好一陣,才開口道:“你查不出來的那位。”
劉瑜皺了皺眉:“當真?”
“要不然的話,我何必讓張副都監的乾兒子來引見?誰說的,我讓誰引見不就行了?不是我好做大言,就算是相爺宅裡,派個長隨引我去見你,也不是什麼事吧?”高士充沒好氣地回應。
皇城司查不出來的那位,那就隻能是宮裡的高太後了。
劉瑜點了點頭:“姑且信你吧。”
“什麼叫姑且信我?我有必要編話來假你嗎?”高士充很不高興。
劉瑜卻不在意:“沒必要的事,大家常做,比如家有美嬌妻,也通詩詞音律,偏偏卻要去走馬章台,你說這有必要嗎?所以你有沒有必要騙我,不重要,我關心的,是你是不是騙了我,而我現在沒法確定。”
“行了!”高士充徹底毛了,解下腰間玉佩,拍在案幾上。
“這是有檔可查的,就是前日進宮,娘娘所贈的!”
“嗯。”劉瑜拿過玉佩看了一下,的確應是宮裡的物件。
“你想問我關於秦鳳的事,什麼事,你說仔細。”
高士充喝了一口劉瑜遞給他的茶,一下就吐出來了:“直閣你有恙啊?這是藥?”
“茶。”
“茶哪有這樣的。”高士充一臉的不爽。
劉瑜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高士充自己倒了杯水涮口,然後不耐煩地說道:“就是秦鳳那頭,找個地方打一打,好打一點,彆傷損太多賊配軍,就殺些西夏人好報軍功。弄成了,大家都有好處。就這麼簡單!”
“我指點給你一個地方,你不一定能打得下,你要想損失小,弄些西夏人首級,都報軍功,那你得聽我的才行。我告訴你怎麼殺西夏人,你得按我說的去弄。要不然事成不了,不怨我。”
高士充想了想,點頭道:“行!”
劉瑜無語了,這貨真的是在坑他爹啊。
這邊還沒說怎麼辦呢,他就應下了?
但高士充要怎麼坑爹,劉瑜是不管的,隻是他說宮裡的高太後,指點他過來找劉瑜問計,那劉瑜也要考慮一下,不能指條絕路給他去走。但想著想著,劉瑜就覺不太對了。
高太後,高滔滔。
這位不就是跟司馬光一起賣國的好搭檔嗎?
這麼一琢磨,劉瑜就清醒過來了。
不對,不敢高估舊黨的底線。
這時代的人,不知道舊黨的大部分人,可以無恥到什麼程度。
劉瑜卻是知道的。
一清兩楚。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挖好的坑,等著他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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