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丫環出府的機會,是劉瑜聽著綺霞、韓忠說起陳夫人,把她誇得花一樣,說是雖然寄居韓府,但陳夫人平日裡也常做些女紅,教老丫環拿出去發賣了,若不是窘迫得要緊,連韓相爺府裡,每月固定發下去零用銀錢,也是不收的。那麼,這買針頭線腦也好,賣女紅也好,老丫環便有了一個不時出入府第的籍口和機會;
至於那花匠,年紀大了,韓相爺不想他太累,半年前就叫他去找個年輕人來幫手做活。
正是黃河災害起來,流民甚多,但老花匠一直沒有找到年輕的幫手。
按說這時節,破家的人蠻多的,進韓府做活,平日裡都不知道多少人搶破頭的事,為何半年下來,敢沒找著幫手?韓忠的說法,是老花匠想找一個可靠的、老實的,不教這新來的人,給韓府惹事,看了好幾回,總找不著合適。
因為沒找著幫手,自然也可以不時出府去找。
如果說這兩個還罷了,那廚娘隱藏的出府機會就太多了,並且自由。
這麼大的一府人,每天都是市集那邊,送菜過來。
要送什麼菜,因為韓忠懶得管這事,如果沒有特彆吩咐,自然是廚娘去下單子;
送來的菜不好,當然也是廚娘去罵菜販。
基本上,她想什麼時候出入,就什麼時候出入的。
不過這些事對於楊時來說,不成問題。
關鍵是這個點通了,這些細節,他自己便能去推敲。
等得楊時辭去,襲人打著哈欠,看著劉瑜終於入內休息,自己也準備睡下去,卻便又聽著門外有貓叫春聲。而過了半晌,裡間那邊,便有劉瑜起身穿衣著鞋的聲響。
“你睡下就是,不礙事的,我有事在心裡,睡不著,出門轉轉。”劉瑜從內間出來,微笑著對襲人如是說道,便自提了燈籠,出了客戶,在那院子裡緩緩踱步。
來來回回行了半炷香的時間,聽著房裡襲人也響起微微鼾聲,劉瑜把燈籠隨手插在壁角,行到院間假山旁邊,輕咳了一聲。卻便見著花叢裡有人出了來,見著劉瑜,納頭便拜:“高俅苦不見先生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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