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黃某家書為證,及廚娘口供在此,此為實據。”楊時就把老花匠的家書遞了上來。
劉瑜裝模作樣掃了一眼,怒擲在老丫環麵前,恨恨道:“本憐你老弱,奈何取死有道!”
“相公!相公!老奴不曾偷竊,這是主家教老奴贈予花匠的啊!”老丫環看著皇城司的親事官要過來架起她,連忙為自己分辯。她少年便在陳家長大,陳家沒有敗落前,也是官宦世家,她倒是知道,一旦被扔入牢獄,那想說也晚了。
當然,這有個大宋的背景。大宋和大唐不同,對於偷盜,罰得特彆重,重到可怕的地步。
為什麼說可怕呢,彆說偷錢,宋太宗時,饑荒年,老百姓偷吃地主的桑樹皮,如果這顆桑樹因此枯死,怎麼辦?那就看枯死多少顆桑樹了,按枯死的桑樹高度來計算,四十二尺算一功,湊到三功,不好意思,死刑。
對於盜竊的嚴厲,就達到這種地步。
這要真坐實偷幾百貫,她不得碎屍?
千古艱難唯一死,老丫環又不是什麼英雄豪傑,她哪裡會搞什麼寧死不招?
劉瑜聞言臉色一變,這個結果雖然也在他預計的可能之內,但之前一直是以為,機率比較低的,不過這時節,也沒有空去想太多了,隻能先著手布置下去:“忠伯,請速派人去拿下陳夫人,不必多言,一切後果皆由下官擔責就是!”
接著又點了李宏:“你領八人隨管家指派人手而去,去把陳夫人請來,如果逃跑,可格殺!”
“諾!”李宏抱拳應了,他是劉瑜使熟了手的,馬上點了八人,這邊韓忠也沒有費話,指了兩個護院領著李宏等人前去。
“忠伯,請再派人手,領著下官的人手,前往韓府門外!”
韓忠也急了:“劉相公!這老丫環的話,你怎麼能聽一麵之辭?依著小老兒看,都是這老潑貨偷了錢物,為求脫罪,攀咬主家罷了!陳夫人好端端的人兒,怎麼會出錢來刺探府裡隱私?”
他覺那陳夫人溫文爾雅,知書達禮,壓根就不象壞人。
“再說這邊哪有這麼多人手?便隻有這兩人了!”
這相府又不是軍營,怎麼可能有許多士卒來供劉瑜指派的?
跟在韓琦身邊充任護衛的,都是悍卒,都是高手,這個沒錯。
但這是精兵啊,也就這麼幾十人,又要保護相爺,又要看家護院,著實也真抽不出人來。
劉瑜也不跟他置氣,卻對張二狗和吳十五吩咐道:“各領五人,往前門、後門,查問陳夫人可有離府,若無,留駐前後門,以待其變!”
“諾!”張二狗和吳十五也匆匆領了人手去了。
當場原本人擠人的院子裡,除了楊時和高俅,便隻餘下四名皇城司的親事官,還有韓忠和一個護衛在這裡了。
“主家為什麼讓你把錢物贈給花匠黃某?”分派完了人手,劉瑜才回頭來問這老丫環。
老丫環嚇得臉色慘白,連連磕頭道:“老奴也不知曉啊!隻是夫人說了,寄居在相府,便需要知道這相府裡的諸般人等好惡,以免無意得罪了他人,便教老奴來問花匠一些話,花匠開始不願搭理老奴,後來、後來,老奴和花匠好上之後,他告訴了老奴一些府裡的事,夫人就作主教老奴把錢財賜予花匠。相公明鑒,老奴真的不曾偷盜啊!”
劉瑜沒有理會她的哀鳴,隻是說道:“貴主人過來了,自然就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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