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倒是沒什麼意見:“你提供的情報如果可靠,能證明你的清白,我可以答應讓你平安離開相府。”
“每回少奶奶教老奴去問黃某府裡的事,回去稟報之後,少奶奶便將其記在一個本子上,那本子,便在眠床靠裡的暗格裡放著!相公隻須教人去起出來,一看便知分曉,對照筆跡,自然知道老奴所言非虛!那本子,是我家少奶奶用左手寫的,要對照筆跡,卻得教她用左手寫字!”
而這個時候在院子外麵,陳夫人卻對韓忠冷聲道:“管家昨夜教人去喚妾身來,說這劉相公是先夫生前好友?好友隻怕未曾見得,看著倒有七八分是尋仇而來的。原以為先夫天性耿直,生前得罪了人也不自知,方才來投托相府。誰知道這韓府,卻是幫著他人,來作賤這孤兒寡母!”
“陳夫人,不是這樣的。”韓忠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教唆下人攀咬,當真是用了心思的。其實何必如此麻煩?直接將妾身拘了,三木之下,何所不得?”她說著,倔強地抿著唇,淚卻無聲地滲了下來,這情形,便是鐵人看著,鐵石的心肝,也要陪她掉幾片鏽屑。
韓忠急急地分辯道:“當真不是這樣,陳夫人,相爺許你寄居於府中,自然周全你的體麵。劉相公他也隻是請你前來問個清楚罷了。”
“是麼?依妾身看著,還是回去,備好三尺白綾,以免受辱!”
陳夫人取了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拉扯著那孩子,轉身便走。
韓忠也好,他身邊那護衛也好,一時之下,誰也不想去擋她,也想不出什麼話勸她。
等她身影轉過月牙門,韓忠長歎一聲道:“這事,確是劉相公孟浪了。”
那護衛也搖頭道:“陳夫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能做什麼壞事?哪有丫環一攀咬主家,就把主家也提過審的道理?這事我看著,便有些荒唐。”
韓忠拍了拍那護衛的肩膀:“多幫陳夫人說幾句吧,就是拚著老爺責罵,也不能任由劉相公,這麼肆意欺淩人家孤兒寡母啊!不單傳了出去,對相府聲譽有損,實在這事,就不妥啊!”
“當然不妥!”護衛說著激動起來,一拳擂在邊上的小樹上,恨恨道:
“還虧得他是讀書人!便是鄉裡的無賴子,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的事,隻要不是良心全壞掉的,也絕不敢乾的!傷陰德啊!”
韓忠搖了搖頭,對那護衛說道:“行了!彆耍性子,該幫著周全的,咱們就開口。但萬萬不要惡了劉相公,你得明白,人家可是文官,而且老爺對劉相公頗為讚賞,明白嗎?惡了劉相公,於事無補的,唉!”
護衛頗為不甘地咬牙點了點頭:“灑家省得,多謝忠伯。”
這時李宏帶著八個手下,匆匆從院子裡出來,韓忠一下就把李宏他們攔住:“劉相公有什麼差遣?怎麼?連小老兒我也信不過,不能說麼?”
李宏想了想,附在韓忠耳邊說了一句:“要去陳夫人那裡,搜取一件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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