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惇說的話卻有道理:“之前子瑾先一步出京,還說是為了避過司馬某人那村夫子,所以才帶上三兩人就出行。現時這裡又不用這一層,荒郊野外的,彆說歹人出沒吧,出來個什麼野豬之類,就是沒傷著,到時不是成了士林笑柄?”
劉瑜苦笑著,也隻好聽他的。
於是李宏帶著二十親事官,開始揮著連鞘的長刀,拍打著野外被積雪層壓的衰草,看看有沒有什麼冬眠的動物,或是藏匿在其間的野豬、老鼠,驚擾出來,以免一會擾了直閣相公的便意,那就不美了。
不覺之間,章惇領著那七八十人,已然遠去,消失在漫漫的白雪裡,連一堆小黑點也見不著了。仙兒扯著劉瑜,往她選好的某個位置而去:“少爺快點嘛,冷死了,快點弄完,咱們好過潼關渡,找個暖和點的客棧睡覺!”
“李宏,準備伏擊。”劉瑜卻輕輕掙脫了仙兒的手,衝著李宏這麼下令。
這會由李宏領著留下的二十人,有三人原本就是皇城司,劉瑜使熟了的人,自不消說;
還有十七人,也是李宏覺得值得信任,可靠的兄弟。
聽著劉瑜的命令,李宏並沒有多說什麼,一聲令下,便教二十人全披了甲,散在那些衰草叢中。吳十五拍了拍張二狗,對他說道:“你和白哥兒都有傷,把這馬帶到那邊去,以免露了行蹤。”
白玉堂聽著就不高興了:“十五叔!”
他白某人,怎麼也不至淪到當馬夫吧?
“十五叔也一並過去,到時你和小白相機而動。二狗就老實看著馬。去吧。”劉瑜看著馬上就下了命令。他這麼一說,吳十五和白玉堂,倒也就不爭執,三人帶了二十幾匹馬,自轉過那邊樹林後麵去藏匿了。
劉瑜走到方才大隊人馬,停下來和吳十五會合的地方,尋了根樹枝,拔開一團泥土,卻就見著,大約是用腳尖碾出來小坑裡,有一把捊下來的衰草,看起來,似乎是有人隨手扯了幾根草擦手,扔在地上,然後剛好被泥土蓋住。
仙兒看著卻就掩鼻道:“少爺不是要方便麼?怎麼玩起撒尿和泥了?好惡心!”
因為方才有人在這邊上便溺。
劉瑜沒有理會她,就因為這團草,他才會章惇定下計來,分開行動。
因為他們都看見了,跟吳十五會合時,有幾個人下馬在路邊便溺。
這年頭都這樣,便不是說這幾個人沒有公德心。
問題就是解小手,其中有人扯了草擦手,這是尿到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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